作者:love小蕾XM_578 | 来源:互联网 | 2023-05-18 22:03
宏村今夜烂醉人是因为水,让宏村的灵气逼了人。村后山上的泉水,沿山坡顺流而下,汇聚到月沼后,化作一池碧水,把蓝天黛瓦白墙和游人,都映在这如画的一潭水里了。那水,又分成
宏村今夜烂醉人
是因为水,让宏村的灵气逼了人。
村后山上的泉水,沿山坡顺流而下,汇聚到月沼后,化作一池碧水,把蓝天黛瓦白墙和游人,都映在这如画的一潭水里了。那水,又分成无数条小溪,缓缓地流经整个村庄,从各家各户门前屋下淙淙潺潺淌过,如行板,幽幽地唱着歌,像一把闺中梳子,细心地把整个村子干干净净地打理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流入村前的南湖。南湖又变成了一幅江南水墨画。
人在画中行,如痴如醉。
我们一群坛友十二人是中午时分,从村子前的南湖与宏村相遇的。
一进村,迎面便遇见那只逍遥不羁的鸭子,哈、稀奇!一副庄子门徒那种愤世嫉俗的作派!
南湖边,满是艺术学院的学生在写生、作画。那鸭子莫非长期受这种艺术氛围的熏陶,才如此自由自在?
你随便往哪看,就是一幅天然的水墨画,不用太刻意去构思。
我们一行十二人,就在事先网上联系的一家临南湖边的农舍旅店里安顿下来。六十元一间房,粗茶淡饭。午后,便急急忙忙各自抱着相机,行走在宏村的巷子里了。
瞧,这一方小小天井,可是几千年封建哲学思想在建筑史上的缩影。这是一家私塾的天井,恰巧屋檐下坐着一位不算太老的老先生,我估计五十上下,刚好鱼妇问他小时候是否也读过这私塾,他说是的,我顺便问他几岁了?他很不乐意,读了几年村野私塾便学会了酸溜溜的咬文嚼字。去你的“井底之蛙”!没识几个字却落得了浑身的穷酸相。记得在兰溪的诸葛村也遇到过孔乙已似的人物。
从私塾出来,我没有跟着人流走,我从反向走进村子。来宏村前看到网上一个帖子里说,在宏村要挑小路走,挑没人的地方走,很有道理。我反过来走,倒骑毛驴,可以看到被别人抛到后脑勺的景色。
一个人走着,遇见了叶子,她是个老驴友了,对旅游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心里乐滋滋的,美景之下有美女同行,不亦乐乎?
徽派建筑由高墙、黑瓦、白垣勾勒而成,简约是一种大美,符合中国人的审美习惯。
第一眼看见月沼时,有点饥不择食的样子,拿起相机乱拍一气,过了第一次冲动波后,慢慢开始考虑摄影技术的因素。蓝天,我所欲,老屋,我所欲,碧水,亦我所欲也。欲三者兼得,不可少其一。关键就是曝光量了。
摄影实际上是件非常精细的活计。
其实宏村的大美,根本不是村民们的刻意为之。
农耕时代防火手段的简陋,无法有效地抵御火灾。于是把各家各户之间的那面隔墙筑得高高的,形状像马头,故曰:马头墙,也叫风火墙,一旦失火,可以把火势隔开,或延缓火势的蔓延,赢得扑救的时间,是一种消极的防火手段,实属无奈之举,那一池碧水,就是灭火器材了,所谓有备无患。初衷与美感无关。
所以简约,是农耕时代本身因陋就简,简陋的建筑手段,简陋的建筑材料,简陋朴实的生活理念成就了简约之美。
村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熟视无睹,视觉疲劳后并不觉得有多美。倒是像我们这帮城市一族,满眼的高楼大厦,钢筋水泥,拥挤不堪的空间,淡漠的人际关系。产生了审美稀缺,才觉得宏村大美!视觉审美具有互补性,就是缺什么稀罕什么。
那对浮鹅。我拍了不下三十幅,为什么?背景、构图、色调、姿态、水波都要符合主题。拍三十幅不多,拍一天也不过分。你不会遗忘了爱情吧?想起梁祝,想起天鹅湖,想起花前月下与朝思暮想的人紧紧相拥?
宏村月沼最经典的就是对面那房子,我拍了横的一幅,竖的一幅。
你更喜欢哪幅?告诉我,那天我印出来挂在你的墙头。
嘘——悄悄告诉你,网上的图片都不太好用,只是小图,不能印,嘿。你真要,我把原始的大图传给你,保证免费。
有人把整个宏村,看成一头牛,南湖是大牛胃,月沼是小牛胃,村头的两棵百年银杏像一对牛角,村中无数条蜿蜒的小溪流是牛肠子。与庄子的《庖丁解牛》,不会是巧合?我猜那是有人刻意为之,若让你走在一头被解剖得支离破碎的鲜血淋漓的牛骨架之间,不要谈美感了,恐怕要连续做上好几天的恶梦!我估计是那些文人墨客饭吃撑了闷得慌,牵强附会出来的,其实文人特俗!
所有的文化现象最初起源都是人在与自然相融合的过程中产生出来的。不可能倒置过来,为了文绉绉的咬文嚼字而让生活变出更多的约束。可是生活中偏有人特喜欢用小资情调来装饰自己的生活和情感,那是自作自受!
与月沼比,我更喜欢村口的南湖。南湖显得大气自然,更具山野之风。
南湖比月沼更有灵气,更有朝气。与自然融会贯通,没有月沼那种人工雕琢的痕迹。
这茅草屋确实很有庄子那种无拘无束的风范了。
可是我觉得整个宏村真正体现庄子哲学思想的是在整体上那种“天人合一”的理念上。当人顺应自然,与自然和谐相处,相得益彰时,才是真正的大美。
夕阳西下,鸭子们在天涯?又胡扯!不过鸭子们在夕阳下蛮自在的,毕竟是庄子门下鸭子!
波光粼粼中鸭子们悠然自得,流连忘返!看了让人好生忌妒!
当你看到最后一道残阳照射到对岸白墙上,映出一束血色时,你会激动得浑身发抖,可惜,没人和我在一起,他们都跑累了,躺在房间里,无缘与我一起发抖。
太阳已经落下了山去,游人陆续踏上归途。天水间呈现出蓝色的主基调。
你如果也是色友,这个时候,就要改动相机的白平衡了。不然,片子拍出来就有“傻瓜”嫌疑了。
风止,水静,天更蓝。 鸭子们终于回家了。
是哪户农家遗忘了这一扁的辣椒。在暮色下显得鲜亮夺目!
在这样临水傍花的屋檐下,摆上一方酒桌,一群朋友披星戴月围坐一圈,你能不醉吗?
酒过三巡,脸色泛红眼发光,说话声音不知不觉中提高了一个八度。一半人喝白酒,一半人喝啤酒。我左手边坐着团长苕上客,右手边坐着新收的美女徒弟叶子,对面刚好是大门生流星,简单和新郎官,山里人和山里婆......依次挨坐。心想,新徒弟就是好,在一旁言语不多,就专心做一件好事——让我的酒杯时时满着,只要我仰脖喝空酒杯,她立马侧身恭恭敬敬为我樽满。我酒兴愈见高涨,向满座高朋逐一巡过礼酒后,气氛愈加热烈,我提议配对喝交杯酒。自己给自己出了个大难题!先让没有悬念的简单和郎君,山里人和他婆娘二对原生态的喝了。接下去,我反正喝多了,管他三七二十一还是二十二,来个乱对鸳鸯谱!首当其冲让左手边的团长苕上客和谁喝?我仰首、侧目、横身一指——鱼妇!引来满堂喝彩;兰君和谁?我记不起了。接下来是流星,和谁?和我?流星和师傅最好,可是今天偏让她与身边的开车师傅喝!同是师傅嘛!我自己和谁喝?就剩下淡雅和叶子两个美女没人配对了,两个我想都喝!可对叶子来气呢,让我喝了这么多酒!喝几瓶了?一、二、三......我幌得厉害,数不过来了,她还一个劲地说不多不多,没几瓶呢。哼!淡雅在一旁总是淡淡地笑,我就与淡雅喝交杯酒!江南雨人还要找理由让我喝满杯,我抱了个酒瓶子离开了桌子,坐在两个柱子间,身体斜靠着一根柱子,脚伸过去撑在对面的另一根柱子上,自己似乎变成了庄子的得意门生,一副逍遥自在,功名利全然漠视的洒脱超然!
我真醉了?我没醉!真醉的人才当自己没醉的,我肯定醉了!没醉的人总说自己醉了。哦,那我没醉!我究竟醉了没有?我进入了一个严重的逻辑悖论。
在醉熏熏的逻辑悖论中,我抱着相机扛着三脚架摇摇晃晃走进了夜色月光下的美景里。
那巷子的灯,莫非也醉了?它们似乎是飘移的醉眼。
你看月沼边的那帮疯小子,他们彻夜不思归, 肯定也醉得不轻!
南湖夜空中挂着的一轮皓月,分明也醉了,你看月亮的眼,喝得不少!
在同一个地方,我变了焦,让醉眼月亮一边去靠靠息会儿。
好象记得是用了B门,几秒?六十秒?我没带表,也不带手机,用口数,一、 二、三......一直数到六十秒,快门关闭时,才发现身边有个美女在帮我一块数数!我正欲借着酒兴顺势一把拉过来.....那倩影却飘然消失在夜色柳影里。我至今记不起她是谁?叶子?流星?淡雅?兰君?好像都不是,简单不可能,我肯定会被踢下水去的,山里婆更不可能,山里人形影不离。鱼妇也不会,后来才知道这会儿苕上客正与鱼妇村里散步,不知道咋的,苕兄突然马失前蹄扑通一声洗了个冷水澡!也许是个湖边写生的女学生,也喝多了,酒兴未尽?
这样的美景,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月色,无人不醉,无人不痴!
回到院子里,看见江南雨人与新郎小吴还在月色下对饮白酒。桌子上只有酒没有菜,我叫过老板娘让她弄几个菜来。看见淡雅、流星和叶子已经回屋了,进去与她们说要劝劝江南雨人别喝太多,她们抿嘴低声告诉我,他们喝的只是白开水,是新郎小吴调的包。我惊愕道:“江南雨人居然喝得如此津津有味?”
我当然也意犹未尽,手一挥:上酒吧!总管婆淡雅一点也不卖我与她喝了交杯酒的情份上,正色道:“拒绝公款消费!”彻底断了我的奢侈念头。
山里人和山里婆双双扛了相机三脚架回来了,江南雨人一见,满嘴乱叫“哥哥”,让山里人夫妇二人坐下,与他共饮“白酒”。家事、国事,他事事伤心,说到痛处不免感慨万端。
已过了半夜,我想着明早要起来拍宏村的晨色,便回屋息了。听着院子里几人的醉语酒话,进入了梦乡。
其实没睡几个小时,院子里的人刚刚散去,我却起床了。出门时轻轻地唤了声:“流星”,满院子却回响阵阵!
这是我拍到的第一幅宏村的黎明!
微微出现了一丝晨曦。
晨色中的残荷透出一种洒脱。
一个人走在静静的巷子里。
流星和叶子赶了上来,巷子里走过一位老者,伸手一指,另有洞天。
回首,蓦然见得高屋建瓴!
又见月沼,没了白日里的喧哗和浮躁,旖旎涟漪下映出的徽派建筑更显沉静和久远。
当天空披上第一缕朝霞,像新娘泛红的脸颊。穿旗袍的新娘端坐着,侧耳倾听巷子深处何时传来新郎噔噔的脚步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太阳升起来了。
不知天上人间?
再看一眼,旧时的新娘。
说好了,要去西递。我走在最后,看见南湖边又涌入许多游人,料想今夜他们又是烂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