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设计哲学这个东西是一个很虚的东西,直到我看了一个关于苏联暴力美学的帖子,里面有一段写ak-47,t34等等。虽然也有人说这是苏联的战略忽悠局。经过一年的工作发现确实生产中面临这样的问题,如果用苏军内幕这本书里面的思想确实是可以改进很多问题。
不要用战术上的勤奋掩盖战略上的懒惰?虽然把一个产品做的精益求精是对的事情。但是如果说几家产品同质化的情况下,战略上超过竞争对手是更好的办法,抓住战略机会。比如说从pc到移动端这种机会,从pc直播到手游直播这种机会。我觉得应该维持团队中有一部分功能做一一些开创性产品,当然这种产品也是要盈利的。为什么反坦克武器再厉害也无法消灭坦克,因为坦克是一只机动力量,你可以在各个方向灵活的时候进攻,但是你无法在敌人的进攻方向上都部署反坦克武器。在产品同质化的情况下或者优略势情况下应该采取模仿学习,但是一味模仿是很被动的,应该寻求在其他平台或者形式上进行尝试。
为什么这个写在前面。因为我觉得写代码本身有意义,但是纠结在代码的细枝末节是没有意义的事情。首先作为一个公司或者一个技术团队,他的意义是解决现实生活的实际问题,有稳定可靠的盈利。至于各种规范很重要,但是相对于解决问题有些其实也是扯淡。代码本身的意义在于在有限的时间和资源里解决问题。垃圾代码也是要上线的。我觉得公司大了就会有一些问题,另一个问题一些东西会流于形式,不能灵活的解决问题,一个明显的bug必须要抽出时间测试再上线,一个必要的需求需要各个部门互怼后才能上线。
结构简单易于生产。
结构简单易于维护。
结构简单的组合可以组合成性能可靠的巨大产品。
技术正在发展,随着时间流逝,武器装备变得越来越复杂,但这并不与苏联设计师的总体思想矛盾。几址年以来,他们在其所设计的占车和飞机上使用了很多最新式的设备,这些设备确实是非常复杂的。但苏联设计师在成百甚至上千种可供选择的工具和技术方案面前,始终坚持着牢不可破的原则——选用最简单的一种。
产品设计本身简单可靠的情况下,技术才能保证简单可靠。不过产品花里胡哨的情况下,那也就只能尽量保持了。产品设计向简单可靠看齐,技术才能向简单可靠看齐。
这样组成的产品易于维护,喝一瓶二锅头也写不错的代码和加班熬夜几天还写不错的模块是好模块,要考虑到很多时候需求紧张,人疲惫会出错,简单的结构能让自己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尽量减少错误。
这样组成的产品易于扩展,简单的组合易于重构和扩展,在紧急情况下可以很快的理解哪里是瓶颈或者重构。
盗取代码,删库跑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不过更可怕的事情是写不可维护的代码,可读的结构简单的代码,就是战时的武器,在仓促的情况下,隐藏调用或者其他的修改会。苏联武器用不同的口径就是一种显式调用,防止在后勤混乱的情况下,生产或者提供错误的弹药。黑魔法代码可能会很神奇,但是团队应该想法在需要的情况下,可以让任何人读懂代码,尽量写出让菜鸟也能看懂的代码。我认为应该尽量写简单可读的代码,保持代码风格一致,拿项目练习黑魔法或者设计模式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不过可能也不合适,这种东西就是另外一些政治问题了,就像古代讲拥兵自重,养寇自重。代码review是一个看似可有可无的事情,但是应该就是为了这种问题存在的。测试驱动开发tdd也可以尽量尝试。)战时音乐学院的学生都可以轻松拿起来上战场的武器,对应的时你喝一瓶二锅头也写不错的代码。
用很多黑魔法,写新特性的隐式调用,让其他人无法维护,在关键的地方不写注释,或者写错误的注释,古代大一份不可维护的代码可能有很多原因构成的。
一个按钮有一些莫名奇妙的显示逻辑,今天塞一个东西,明天塞一个东西这种设计应该尽量避免。产品应该多面向整体功能设计,如果一些奇特的细节会耗费大量精力不如直接换成下一个整体功能。从产品设计的时候就应该保持简单可靠的设计,虽然产品经历体会不到这件事情,但是技术领导和产品领导应该共同推动这件事情。
cxo们可能并不在乎今天写的代码可不可维护上线就行,但是他们应该知道这样的成本是巨大的,一些不可维护的代码就像工厂的流水线,如果新加一点东西就需要拆了重建人力成本巨大。不过另一方面对于一个部门其实也不希望别人轻易看懂自己的代码,这种东西就是另外一些政治问题了,就像古代讲拥兵自重,养寇自重。代码review是一个看似可有可无的事情,但是应该就是为了这种问题存在的。测试驱动开发tdd也可以尽量尝试。上线的黑魔法就不好改动了,这样也牵扯到测试资源。
美国和法国都改进了迫击炮,他们在炮膛上加上膛线,使其拥有较高的命中精度。早在1944年初,苏联设计师沙维林也曾建议为迫击加上膛线,但遭到坚决拒绝,因为制造10门滑膛迫击炮比制造1门线膛迫击炮还节省工时。即使线膛迫击炮精度比滑膛迫击炮提高1倍,但如果其生产费用提高10倍的话,只能将它列为一种差劲的武器。 用火炮,导弹,轰炸机都能炸毁一个目标,我们应该选费效比最小的。费效比高的功能优先。
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指导思想,设计与实现为思路与目的服务。这个是我们时常忘记的事情。不同的思路会产生不同的战术,缺乏资源需要依靠精良的突击队与地形,相反资源充足的情况下坦克洪流人海战术也能拖死对手。
附录
维克托·苏沃洛夫是一们叛逃到西文的苏联军官,其真实姓名无法得知,原因是已被苏联缺席宣判死刑,需要隐姓埋名,以免报复。他毕业于著名的伏龙芝军事学院,接受了正规而严格的专业训练,其后在苏联军队中服役15年,曾任摩托化步兵连连长,师级参谋工作,并最终成为苏军总参谋部的军官,1968年参加过入侵捷克斯洛伐克的行动。
苏沃洛夫既从事过基层部队的指挥工作,也比较了解苏军的整体结构和特点,到达西方后完成了几部引起很大反响的著作,如《苏军内幕》和《解放者》等。其中涉及苏军组织,编制,作战思想和装备等诸多方面,并以其本人的亲身经历和生动文笔,让人们从另一个层次认识了苏军的鲜名风格。
虽然其观点中有不值得怀疑和商榷的地方,但确实可以从中了解许多苏军内部的事实和独特的价值判断。特别是苏军在军事领域“突出实用,一切为战争服务”的思维方式,即使在今天,仍具有很重要的现实意义。在此摘录其著作中的一些片段,让我们一起暂放弃惯性的看法,体会苏军军事智慧方面的可取之处。
第一个问题——什么是武器
美国吉普和AK—47
我喜爱武器,任何武器都喜爱,我还喜爱各种与军事相关的装备和军队制服,总有一天我要开办一个小小的博物馆以收藏这些我喜爱的东西⋯⋯但我为博物馆买的第一件展品将是一辆美国吉普——这是一件真正神奇的武器,它在二战前完成设计,仿佛一个忠诚士兵,从战争的第一天服役到战争结束。它曾经被降落伞空投过,曾经浸泡在海水之中,它的轮子在利比亚坚硬如石的荒漠中被磨破,它的车身在太平洋的热带岛屿上陷没于沼泽之中,它也在挪威和高加索的高山上跋涉,或在阿尔卑斯山和阿登阴暗的森林中出没⋯⋯占后,又有哪一种军用车辆参加过如此多的战争——朝鲜,越南,西奈半岛,南部非洲,印度尼西亚,南美,克什米尔?又有多少武器装在吉普车上——无后坐力炮,反坦克导弹,机关枪⋯⋯它也曾用于执行侦察任务,当作救护车巡逻车,指挥车和普通运输车辆⋯⋯
在吉普车的时代里,有多少种坦克《大炮,飞机,导弹出现又消失了呢?这些武器肯定是重要的,引人注目的,而吉普车则是被忽视的,但却饱经沧桑——引人注目的武器一个个过时了,被忽视的吉普车依然存在!在沙漠中,它比骆驼可靠;在草原上,它比豹子还快;在北极它比北极熊还能吃苦耐劳。
我的博物馆中还将陈列的另一件展品是卡拉什尼科夫的AK-47突击步枪——这不是恐怖分子用来伤害奥运会选手的那一支,也不是我拿着它进入捷克的那一支,我要的是美国海军陆队在越南缴获并爱不释手的那一支。
在越南的美国士兵常常不相信自己的武器,而宁可使用他们的占利品。这种选择带来了麻烦,因为他们很难指望有适当的子弹来供应这种武器,但他们仍然使用这种枪。这种枪的秘密何在?因为它简单而可靠,就象一个亲密的战友。结构简单和性能可靠这两特性在战斗中是最为重要的。
T-34坦克
我的博物馆将要有来自各地(德国,美国,英国,法国和日 本)的武器,但绝大多数将来自苏联。我为什么这样喜爱苏联武器?因为苏联设计师在几十年前就认识到一个最朴实的真理——只有简单而可靠的装备才能适应战争的需要。现实中同样的道理还有:只有简单而易于了解的计划才能成功;只有最简单和最耐磨损的占地服装才是最好的军服⋯⋯苏联人对武器的要求是:它必须易于生产,结构简单,容易教会士兵使用,并易于维护和修理。
二战中苏联的钢产量和德国基本相同,但苏联生产坦克的数量却远远超过德国。此外,由于结构简单,有可能临时修复几万辆这样的坦克,以便两次甚至三次地让它们重返战场。古德里安将军欣赏苏联坦克,他曾热情而不厌其烦地描述苏军坦克的优点,积极主张德国仿造T—34。后来,德国的“豹”式和稍后的“虎王”虽然受到苏军坦克的影响,但德国设计师未能满足最重要的作战要求——结构简单。结果,“豹”式一共生产了4815辆,“虎王”只生产了484辆,苏联却生产了102,000辆坦克,其中70,000辆是T—34。
在考虑这些数字时还应考虑,大部分德国在遭到轰炸时,很多苏联工厂也毁于一旦——哈尔科夫工厂战争头几个月即被德国占领,而这是苏联最大的工厂,也是T—34的诞生地。斯大林格勒的坦克工厂处于激烈的战斗前沿,情况也可杨而知,列宁格勒被围困,既无钢材又无煤炭,那里的工厂不断遭受炮击,却坚持维修坦克达3年之久,有时候,还在修理中的坦克不得不从墙壁间隙中对前进中的德国士兵开炮⋯⋯剩下的工厂是在乌拉尔,机器是从别处搬去的,实际上是在露天安装的,但它生产了世界上最简单,最可靠的坦克。
不要认为苏联装备的结构简单,使用效果就不好。恰恰相反的是,T—34不仅简单,而且是当时世界上最具威力的坦克。
米格—25
当一架米格—25降落在日 本函馆后,检查该机的西主专家们都惊讶于其设计的简单。出于宣传的目的,这架出色的飞机被刻意贬低了,一个专家甚至说:“我们原以为它是由钛合金制造的,现在知道不过是钢而已。”——事实上,使用钛合金也很难实现米格—25所达到的速度,但苏联设计师却用普通的钢造出了世界上飞行速度最快的飞机(编者注,原文如此,实际上米格—25没有美国YF—12的绝对速度和持续速度快,但20多年来,它仍是在役的最快和爬升率最大的截击机)。
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事实,它说明不借助非常复杂的车床或者先进的工艺也可以制造出色的飞机,并且在占时大批量生产时,也不会因为重要原料的缺乏而受到影响。另外,米格—25的成本非常低,必要时可以生产出很大的数量(编者注,这是同样3倍速的美国飞机所无法实现的目标)。
简单主义
技术正在发展,随着时间流逝,武器装备变得越来越复杂,但这并不与苏联设计师的总体思想矛盾。几址年以来,他们在其所设计的占车和飞机上使用了很多最新式的设备,这些设备确实是非常复杂的。但苏联设计师在成百甚至上千种可供选择的工具和技术方案面前,始终坚持着牢不可破的原则——选用最简单的一种。如生产一种车辆,即可使用自动变速系统,也可以采用普通的变速器,苏联人通常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普通变速器。
有一次,我看到一家工厂正在对比苏联坦克和美国坦克,一名驾驶员驾驶两种型号后被问到:“哪一种较好?”驾驶员说:“当然是美国的好,它有自动变速装置,而苏联的坦克必须靠人工换挡,这对重型车辆来说不太容易。”如果你把战争看成一次愉快的户外活动,他的回答就太对了,但苏联设计师认为未来任何战争都不是那么回事。他们清楚地知道,如果遭到大规模轰炸。如果整个工业区都摧毁,如果长途通信中断,大规模生产有自动变速装置的坦克就会成问题,同样,在前线维修这种坦克也是困难的。普通变速器对坦克驾驶员来说比较困难,因为他会很累,但是对工业,对整个国家而言是“省力”的,可以利用装在露天场地机器去生产成千上万辆坦克。
猴型
苏联武器的简单性令人惊讶,但是每一种投入生产的装备都要造两种型号,一种是政党型,一种是“猴型”(编者注,这是一种比喻说法,因为人与猴均为灵长类动物,但猴肯定没有人先进)。
“猴型”是尽一切可能使之简化的武器,只打算在战时生产,如T—62“猴型”的火炮没有装备稳定器,无线电和光学设备也异常简化,夜视设备仍然使用红外按照灯(编者注,我们至今还可以在很多苏军装备的T—64/72上看到这种设备,但以作者观点,苏军似乎早已淘汰了红外按照灯),火炮的俯仰和炮塔的转动都是人工操作,穿甲弹弹头用钢而不用钨或铀。
苏军将领们无可非议地认为,在战时有这样的“猴型”坦克总比没胡要好。而这种采用“猴型”的方法不仅用来制造坦克,也用于所有的其它武器——导弹,火炮,飞机和无线电设备等等。
在平时,这种“猴型”能大量生产,但他们只送往对苏联友好的国家。我曾见过BMP—1型步兵战车的两种型号,一种供苏联陆军使用,另一种打算给苏联的阿拉伯朋友们。我计算过,第二种“猴型”与其原型相比,简化了63处——其中最显著的差别是73毫米主炮没有装弹机和炮弹选择设备。苏联自用的型号,炮手只要按下相应的按钮,所需的炮弹就会自动滑进炮膛,而在简化型号上,这一切都用手工操作。BMP—1“猴型”装备的是“马柳特卡”导弹,而苏联自用的则是“马柳特卡”—M型(编者注,应为9M14和9M14M“婴儿”,北约称为AT—3A/A,“萨格尔”A/B)两者的区别在于有无自动制导系统。“猴型”的车壁上没有含铅内衬以保护乘员不受核辐射伤害,并防止在被直接击中时受装甲碎片的伤害。也没有化学战自动检测仪器,自动密封和空气过滤系统,以供在严重沾染区使用,更没有导航系统。此外,还有很多设施都不见了。
要是一辆“猴型”车落入西方专家手中,他们当然会对BMP—1步兵战车及苏联坦克的真正作战能力得出一个完全错误的印象,因为他们看到的只不过是一个壳体或一个容器——就象一个空的钱匣一样,当里面没有装东西时,本身毫无价值。最近,苏联已国外出口T—72坦克,米格—23战斗机和图—22轰炸机,但是这些出口型不同于苏军自用的型号——当某人在一个口袋里装上钞票,另一个口袋里只装几张纸时,从外表看无法分辩两个口袋的区别。
苏联现行的装备政策是明智的。它积累足够数量的第一流装备,以应付战争头几个星期的需要。如果战争持续下去,新装备将会大规模生产出来,但这是最大限度简化了的型号,敌人在此时也已消耗了大量装备,简化型号在这种情况下同样具有战斗力。另外,同时生产标准型和“猴型”的经验在平时就已获得,只不过是把“猴型”当作现有的最新式武器卖给了“兄弟”和“朋友”。
第二个问题——从错误中吸取教训
寒冷的夜晚
1969年,苏联远东的秋天分外寒冷。当与中国人在乌苏里江上发生第一次冲突时,个战师还没有到达该地区,对方的压力全都由克格勃的边防部队承担。冲突结束后,总参谋部曾对暴露出的错误与疏忽进行过详细的调查,他们很快发现,一些边防部队士兵在雪地里被冻死了——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进接受过在零度以下室外睡觉的基本训练。
这是令人震惊的消息。总参谋部的一个委员会马上随机抽出三个师进行试验,结论同样令人失望。二战时的经验已经无可挽回地失去了,现在的苏联士兵在没有睡袋,也禁止点燃火堆的情况下,当温度低于冰点时,他们怎么办呢?
各师的参谋长立即被召集到莫斯科。他们接受一天的训练——关于如何在天寒地冻之下只用一件军大衣在雪地里睡觉,每个人都被要求在雪地里睡三个晚上。然后,这些参谋长又返回各自部队,苏联陆军全体官兵立即进行了一次艰苦的试验——在冻死人的寒冷天气里,不添加任何衣服而在室外过一夜。那些驻扎在南方沙漠里的部队似乎交到好运了?不,他们同样被送到西伯利亚进行艰苦的训练——从此以后,在雪地里过夜被列入所有军事训练计划中。
在这一事件发生的前丙年,第三次中东战争中西奈半岛的惨败之后,阿拉伯士兵越来越害怕坦克和凝固汽油弹。于是苏军发布命令,所有的苏联士兵和军官(直到将级军官)都要练习从烈火中跳过,以及躲在战壕中,让坦克隆隆地从他们头上通过,或者就直接躺在呼啸而过的坦克的履带之间的空地上。
我对凝固汽油弹有切肤之感,我曾匐伏在壕沟内让坦克从我头上过去,我也曾在雪地里度过了几个难熬的夜晚。
学习防御
在二战开始时,红军不知道如何组织实施防御作战,特别是保卫大城市上——红军从来没有学过这类技巧,他们掌握的只是如何去进攻,并把战争引向别国的领土。战争是按照德国总参谋部的计划而不是苏联的计划开始的。灾难接踵而至,保卫明斯克的努力坚持了三天,保卫基辅只坚持了二天,每人对如何去更好地组织防御都束手无策。
基辅是9月底陷落的,到10月古德里安已接近莫斯科。突然,出现了令人十分惊异的事情,苏联的防御变得无法突破了,尤其是在莫斯科,图拉和特维尔的防御——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进程中,德国的军事机器第一次停顿下来。据说,寒冷的天气对这种形势的转变起了很大作用,但这种说法对11。12月来说是适合的,而10月的天气却依然阳光灿烂——这只能说明苏军通过战争学到了防御战的方法,情况发生了根本的转变。1942年发生了斯大林格勒战役,防御战的方法在整个夏季被证实是有效的,这次战役在历史上成为保卫城市作战的一个典型。另一个典型是列宁格勒保卫战,几乎持续了三年,经历了两个冬天和三个夏天的进攻——严寒冰冻的天气在这里也不起什么作用,因为三年之内的任何季节里都给德军保留了机会。
在苏军中,没有能力完成一个特定任务和有能力以高超的技巧完成任务,两者之间的界线几乎难以分辨,转变往往发生在一瞬间——通过战争学习,善于总结教训是最重要的经验。不仅在战略,战术和人员训练方面如此,在装备计划方面也是如此。
步兵战车
60年代初,西方军事杂志上展开了关于是否需要步兵战车的讨论,这种战车必须是水陆两用,拥有装甲防护和高度机动能力,并且配备相当强劲的火力。苏联报刊对此缄口不言,西方的讨论却在热烈地进行着,赞同和反对之声此起彼伏⋯⋯苏联人仍保持沉默。
1966年底的一个晚上,重型运输机到达我所在的军事学校,带来了用防雨布覆盖着的某种不寻常的车辆——它就是BMP—1步兵战车,水陆两用,机动能力强,适度的装甲和强大的火力。1967年,这种车辆已大量生产,与此同时,西方还在继续讨论。只有西德采取了积极的措施,制造了“黄鼠狼”式步兵战车——这是一种出色的车辆,但不能水陆两用,所装备的武器也与西德过去使用的装甲运兵车几乎一样,更遗憾的是:它异常复杂而昂贵。
到80年代初,这种讨论在西方仍在进行中,西方专家们也在评价BMP—1结构上的许多缺点,但他们评价的已是昨天的产品,而且是它的“猴型”。现在苏联大量生产BMP—2步兵战车已有相当长时间了,而西方还在继续讨论步兵战车的价值。
在军用直升机,自行火炮,迫击炮和别的许多装备方面,也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第三个问题——我们何时摈弃坦克?
坦克和强盗
有一天,我在巴黎买到一本1927年出版的关于未来战争问题的旧书,其作者头脑清醒,富有理智,他的逻辑无懈可击,分析敏锐——在分析了他一生中研制军事装备的途径后,宣称坦克的合适位置是停放在博物馆里,和恐龙的骨架紧靠在一起。他的论据很简单——反坦克炮已经发展到如此程度,在未来战争中,它们可以完全消灭坦克的密集编队,就象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机关枪完全克制骑兵一样。
我不知道作者是否活到1940年,有没有看到德国坦克在巴黎林荫大道上耀武扬威,并驶过几十年后我买到他那本满是尘土,纸张发黄的“预言书”的地点。其实,认为坦克即将寿终正寝的看法经久不衰,如60年代初,法国决定停止生产坦克,认为坦克时代已经过去。所幸这种理论被以色列的老式谢尔曼坦克(编者注,实际上是以色列改装的M—50/51)在西奈半岛粉碎。犹太人的辉煌胜利再一次向世界表明,只要运用得当,没有一处反坦克武器能够制止坦克的突击。
贬低坦克的人观点很简单:“看一看反坦克导弹吧!看看它的命中精度和穿甲能力吧!”——这个论站不住脚。反坦克导弹是一种防御性武器,任何防御系统都意味着部队在广大战线上分散,使他们在有些地方强,有些地方弱,而什么地方弱,坦克却大量集中出现在那个地方。假如平均分配兵力,兵器也是不可能的,那样的话,没有一个防御地段的兵力是够用的,试想在每公里前沿配置10枚反坦克火箭,坦克将会选中某一特定地点,数百辆或数千辆同时进行攻击⋯⋯而当你集中所有的反坦克兵力时,坦克却只需绕道而过。因为坦克是进攻型武器,它有战斗主动权,它可选择在何时何地进攻,以及使用多大的兵力。(编者注,此观点在武装直升机出现后值得商榷,武装直升机的优势不是技术上的,而是赋予防御方比进攻一方更大的机动性)
希望反坦克武器的完导致坦克的消亡,这就好像希望使使银行的电子保卫系统会完善到使抢劫银行的人灭绝一样。我向你保证,抢劫银行的强盗是不会绝种的,他们会改进其工具,战术和迷惑保卫系统的方法而继续抢劫。有时他们会失败,有时也会成功,但只要银行存在,他们将继续抢劫。强盗拥有和坦克一样的优势,他们是进攻者——他们决定何时,何地,如何去进攻。只要当他们认为有成功的信心时,当他们已经秘密地发现对方防御上的弱点时(这些弱点的存在是防御方本身不易觉察的),他们就会动手。
坦克!进攻!
苏军将领们从来都非常明白,只有前进才能取得战争的胜利,对他们来说,防御只理解为失败和死亡。即使在最好的情况下,防御也只能带来僵局也举持久。对敌人最薄弱的地区实施最猛烈的打击。
因此,要胜利就必须进攻,你必须突然向前运动,行动坚决。为此,你需要有一辆车,它能到外运动,火力及防护等特点的车就是坦克。也许在将来,坦克的装甲更加完善,也许它不用履带而用别的什么方法来行驶,也许它没有炮,而用其它的武器,也许所有的东西都改变了,但只要它最重要的特性——机动,火力和防护的综合能力仍然保持不变,只要有战争,只要想取得胜利,坦克就将存在下去。核战争不仅还会让坦克消亡,反而赋予其新生——再没有比坦克更适合核战争的武器了。若想在核战中生存下来,你必须为这些“铁匣子”花钱。
飞行坦克
把一辆坦克开到机场,停在一架军用飞机旁边,然后再把一架直升机放在坦克和飞机之间。现在再把它们逐个仔细看一看,然后回答这个问题——直升机更像谁?坦克还是飞机?你不用告诉我,我知道你的答案是什么。但是苏军的将领们相信,从其作战目的和使用方法来说,直升机就是坦克,两者很难区分,直升机和飞机之间的共同之处是都能飞行,仅此而已。
他们是对的。理由很简单:在战斗中,坦克能占领敌方领土,而直升机也能这样做,但飞机却不行,飞机可以摧毁地面上甚至深入地下的一切东西,但它不能占领并固守领土。因此,苏军把直升机看作坦克,一种能高速运动并有无限越野能力的坦克,它也具接近坦克的火力,只不过装甲比较薄弱。直升机和坦克的使用战术也很相似,两者均在前线就地作战,飞机却只能在机场之间奔波。
空军对直升机的出现并无特别热情的欢迎,但陆军却兴高采烈——这是一种不用履带而用旋翼的坦克,它不用担心布雷场,河流和高山。因此也就用不着为空降突击旅(它由直升机来运载)成为苏军坦克集团军或方面军编制的一部分而惊讶了。
苏联的米—24直升机是当今世界上最好的武装直升机,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的看法,而是西方军事家们都同意的观点。我知道苏联将领们对他们的直升机的喜爱,我预测在几年后将会出现【注意,这是粗口!】型号的“飞行坦克”,也许这种直升机已经在萨拉托夫或什么别的地方飞行了,只不过我们还没有发现它们。
第四个问题——最重要的武器
二战经验
二战前,每个国家的军队对于防御问题都有其自己的解决办法。法军从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吸取了经验,他们认为主要问题是使部队在持续数天,甚至数月的炮火轰击下生存下来并保持战斗力。德国的将领们决定他们必须使军队能够击退敌人诸兵种协同的进攻。苏联的将领们断定他们必须避免分散人力,物力,而集中所有的资源投入到最重要的兵种上去。对苏联来说,这个兵种就是坦克,因此,他们也把防御单纯地看成是对坦克的防御——只要我们部队能够挫败敌人的坦克,其进攻也就被制止了。
他们是正确的,因为许多德国将领都像古德里安一样,在苏联领土上按照一种通常的模式进攻——发动非常猛烈的坦克突击。但从1942年下半年以后,苏联军队总能成功地阻止这种进攻,在斯大林格勒,库尔斯克,匈牙利战役中事态发展就是如此。1943年起,德国已经耗尽了发动这种坦克进攻的能力,希特勒命令德军采用纵深防御的战略,但这不是对抗坦克的办法,这种战略无法使德国陆军阻止苏联坦克的一次突破。
反坦克是关键
苏联的将领们在回忆二战的情况时,坚持认为防御必须首先针对坦克,因为坦克可以使敌人完成进攻并进而取得胜利。核时代和以前一样坦克和步兵依然是实施进攻和占领的手段,别的兵种只是支援坦克和步兵。因此,防御主要是对坦克的战斗。
获取胜利的关键武器是坦克,而使敌人丧失胜利的关键武器是反坦克武器。因此,苏联极为注意发展反坦克武器,实现了很多革命性的技术突破和战术革新。例如在1955年,苏联率先开始生产具有高初速的“轻剑”式滑膛炮(编者注,估计为T—12型反坦克炮),这领先西方1/4世纪以上。同年,苏联又开始生产APNB—70型红外夜视瞄准具,以供滑膛炮使用,西方部队在10以后才拥有这种瞄准具。
苏联陆军采取了非常严格的措施来保守反坦克武器秘密,许多这类武器西方至今一无所知。苏军战略伪装总局坚持认为,只有能够出口的反坦克武器才可以公开,换句话说,能够出口的就是不好的。不能出口的武器系统从不公开,从它问世之日起,渡过其秘密的一生,甚至常常在被淘汰之后也不为人所知。关于这些,我们以后还要讲到
为了一个目的
认为反坦克占如此重要的苏联将领们坚持要求每一个士兵及每一件武器都能打坦克。因此每个士兵都要装备外1具单发的RPG反坦克火箭筒,,这种火箭筒甚至下发到每个汽车驾驶员,司令部,军医及所有其他勤务单位的人员手中。
在研制BMP—1时,设计师们建议用23毫米口径的机关炮作为主要武器,这对付步兵是足够了,而且既简单又容易装载。但是将领们反对这样做,因为这辆车必须能对付坦克,它必须拥有反坦克导弹以及一门哪怕一点但能对坦克造成威胁的火炮。于是BMP—1装上了73毫米口径的自动炮,它能在1300米距离对任何坦克造成损伤(车上还装有射程更大的反坦克导弹)。西方的步兵战斗车主要使用20—30毫米口径的自动炮,这件事使苏联军事专家大惑不解,他们经常询问道:“如果这种车不能打我们的坦克,造它又有什么用呢?”
最近的BMP—2步兵战车也装上了轻型的自动炮,但这并不说明它的主要功能有任何变化,因为这门炮是作为辅助武器安装的,用来补充反坦克导弹,同时作为反直升机武器——打算用来反“飞行坦克”(编者注,苏联人在最新的BMP—3上又安装上了可以直接用来对付坦克的100毫米主炮)。顺便说一句,只有当设计师能证明这种武器可以用来对付坦克时,苏联将领们才会做出装备这种武器的决定。
苏联很多别的武器系统,尽管当初不是打算用作反坦克武器的,也必须改进到能够打坦克。因此,所有苏军榴弹炮都要配备反坦克炮弹,而高射炮射手们都经过执行这方面任务的训练,并配备适当的弹药。不仅如此,新式的AGS—19“火焰”式榴弹发射器和“瓦西里克”自动迫击炮也具有第二功能,就是反坦克。它们的射速都达到120发/分,两者均可利用低伸弹道射击进犯的坦克。最后,BM—21,BM—27,“冰雹”—P及别的一些火箭炮,可对开阔地上的坦克集群倾泻火力。
为什么反坦克炮不是自行的?
为什么苏军不使用自行反坦克炮呢?这是个很多人不能回答的问题,在战场上自行火炮毕竟要比牵引炮的机动性好得多,而且乘员也有较好的防护。这个问题在前面已经部分地解答了——苏联有一些出色的自行反坦克武器并未公诸于众。不过,牵引炮占多数倒是真的,原因有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牵引式反坦克炮较自行式反坦克炮在制造和使用上都要容易得多。在战时,减少坦克的产量也许是可以容忍的,其结果只是降低了进攻的强度而已,但若降低反坦克武器的产量则会是灾难性的,不管出现什么情况必须生产足够数量的反坦克武器,否则敌人坦克的突破可能对整个军工生产计划。国民经济以至苏联本身产生致命的结果。为了在任何情况下,甚至在核战争中保证这类武器的生产,武器本身的结构尽可能简单是十分重要的。苏联生产的第一批反坦克炮就是滑膛炮,虽然滑膛炮管降低了射击精度,但它可使初速大大提高,更重要的是它简化了身管的制造难度。
第二,牵引式火炮的正侧面投影都非常小,至少比自火炮小一半。它在单独与坦克战斗中,特别是在最大射程处战斗时,投影面积小比装甲或机动性起到更好的保护作用。
第三,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反坦克炮用于两种情况,在防御上,用于敌人已经突破防线并迅速前进,而我们要不惜代价加以阻止的时候。在进攻上,用于己方部队已突破敌之防线迅速推进,而敌对我翼侧发动攻击,以图造成我突击部队与后方隔断的时候。在这两种情况下,反坦克炮必须将敌人坦克阻止在坚决不允许敌人通过的预定线上。牵引式反坦克炮由于其结构重量重而不能机动,故将被迫战斗到阵亡为止!!!!
损失肯定总是非常大的,这就是为什么传统上总在其炮身上写着“别了,祖国!”的标语,但由于反坦克部队将敌人阻止在预定线上,却可以挽救整个师,整个集团军,有时候是整个方面军——这就是在库尔斯克发生的事。如果反坦克炮是自行的,它们的指挥员在敌人压力下,就会撤到较安全的阵地,这样他的反坦克分队可以到挽救,但却会给师,集团军,方面军或者几个方面军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反坦克炮部队的指挥员很少会在头脑中产生叛逆不忠的思想,他不会在紧要时刻想到后撤,因为其反坦克炮没有自行的手段。他们装甲牵引车在战斗中隐蔽在阵地后方,在敌人致命的炮火下,想把炮拖离战斗是困难的。所以对炮手来说,当他们阻止敌人越过其固守的阵地时,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击退敌人的进攻,要么死亡!
第五个问题——宠爱的武器
迫击炮哲学
苏联指挥员宠爱的武器是迫击炮(编者注,在人们的眼中苏联人宠爱的武器应该是坦克)迫击炮简直就是一个炮筒,一头靠在座板上,另一头对着天空,用一个两脚架支撑着。要想发明一种比它还要简单的武器很难,这就是为什么它成为得宠武器的原因。
1942年对苏联是一个可怕的年头,那年军需生产跌落到灾难性的低水平,只有迫击炮是每一个指挥员都能获得的装备补充。在二战的几年中,苏联生产了348,000门迫击炮,同期德国生产了68,000门,而其它国家加在一起生产的比德国还少得多。何况苏联的迫击炮威力最大,生产的炮弹数量也创最高记录。
苏联指挥员对迫击炮评价如此之高是因为迫击炮的可靠性高,以及它几乎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结构,其炮管甚至连膛线也没有,以至只花几分钟就会教会士兵使用它,也几乎不需要维护。指挥员也喜欢它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立即准备好,随即向敌人发射炮弹,虽然射击精度较差。
与加农炮或榴弹炮不同,迫击炮发射时炮膛内产生的压力比较小,所以可以发射铸铁的而不是钢制炮弹。这又赋予迫击炮另外两个优点:一是弹药生产简单,成本低廉;二是铸铁炮弹爆炸时碎裂成许多小碎片,可以形成密集弹片散布。
占后,美国和法国都改进了迫击炮,他们在炮膛上加上膛线,使其拥有较高的命中精度。早在1944年初,苏联设计师沙维林也曾建议为迫击加上膛线,但遭到坚决拒绝,因为制造10门滑膛迫击炮比制造1门线膛迫击炮还节省工时。即使线膛迫击炮精度比滑膛迫击炮提高1倍,但如果其生产费用提高10倍的话,只能将它列为一种差劲的武器。
但是,你可能会问,命中精度就又不重要吗?苏联指挥员认为数量是产生压力的最好方法——既然2门简单的滑膛迫击炮能够起到1门线膛迫击炮的作用,我们当然使用2门简单的炮何况2门炮要比1门炮更不容易被击毁。这样还可以产生比1门炮更多的噪音,尘埃和火焰⋯⋯这一点在战争中决不能等闲视之——你产生的噪音越大,你的军队士气就越高,敌人的士气却越低。另外,提高炮弹的爆炸力可以绰绰有余地弥补命中精度不高的缺点。对苏联指挥员来说,最好的迫击炮是大口径的,口径越大越好。现在美国最大口径迫击炮弹重12.3公斤,而最小的苏联迫击炮炮弹重16公斤,这其实还是小迫击炮,苏联陆军还有发射40公斤炮弹的160毫米口径型,甚至发射100公斤炮弹的240毫米迫击炮(编者注,分别为M—160和M—240迫击炮)。
任何人看到过120毫米迫击炮发射,尤其是靠近迫击炮时,他再也不会忘记这种经历。我曾看过12门240毫米迫击炮齐射,它们发射的不是16公斤而是100公斤的炮弹,在20分钟内,每门炮发射了15发炮弹(事后我计算一下,这表示总共有18吨zhayao和铸铁碎片)。那种噪音真是惊天动地,我惊讶处在其中的人竟能保神智清醒——这些迫击炮惊人的摧毁力弥补了任何瞄准上的不精确或弹着点分散。也使我深信这是最正确的装备思路。除苏联外只有一个国家——以色列曾尝试这种非常合算并行之有效的火炮,他们装备有160毫米迫击炮(编者注,为索尔塔姆M-66迫击炮,其实中国陆军和芬兰陆军也装备过160毫米迫击炮)。
近程核武器
240毫米迫击炮突出的简便性,可靠性和易于维护是它最重要的特点,而且当需要决定采用何种武器作为发射核炮弹时,这些特点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目前它已承担这种任务许多年了,因为它体积小而比加农炮或榴弹炮小得多,因此炮弹在发射时不会有爆炸的危险——在发射核炮弹时,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吗?
1970年,一种自行式的240毫米迫击炮问世(编者注,2C4自行迫击炮),它以GMZ履带式装甲布雷车为底盘,大大增加了机动性和对乘员的防护作用,这种发展进一步增强了苏联将领们对迫击炮的喜爱。在此时期,只有方面军和统帅部预备队才装备这种武器,但集团军和师指挥员在他们参加国防部的每次例会上都众口一词地要求给每个停车军至少配备一个团。这个请求被批准了,他们很快就高兴地接收了新装备,从而拥有了理想中最简单和最经济的武器。
基层火力
240毫米迫击炮对于将领们来说是最好的,但对营长们又如何呢?一个营的迫击炮数量很难再增加了,因为这意味着有一半步兵将不香不改行当炮兵,而且把营属迫击炮口径增大也是不可行的,这样造成火炮太重,无法随同步兵行动。
一种摆脱困境的办法已经想出来了,1971年,“瓦西里克”自动迫击炮已经下发到营级,分为自行式和牵引式两种,每营拥有6门。它的出现并不意味着原来坚持的简便性现已放弃,因为这种自动武器就像卡拉什尼科夫突击步枪一样简单。在必要时,它可以单发射击,而作为自动武器时,每分钟射速高达120发。它与以前的迫击炮的不同之外在于,其可以使用弯曲和低伸两种弹道射击,因此能够发射普通榴弹和反坦克炮弹——营长可将他所有的6门“瓦西里克”转移到受敌威胁的地段去,对敌坦克每分钟倾泻720发反坦克炮弹。
第六个问题——口径之迷
73毫米和152毫米
当苏联在阅兵中第一次展示BMP—1步兵战车时,人们对其型号以及车载火炮的口径都不知道,西方分析家仔细考察照片后得出结论,它的主炮口径在70—80毫米之间,通常在这个范围内,只有一种76毫米口径的火炮,多年来以至目前仍是苏联陆军和海军的标准武器。这种76毫米炮在二战时,和战后曾装备许多型号,如在T—34/76,SU—76,PT—76中反复出现。也因为上述原因,西方分析家认定BMP—1装备76毫米炮是可靠的推断,于是在其手册中把这种苏联新战车命名为“BMP—76”。
后来有几辆BMP-1在中东被缴获,西方专家惊奇地发现,其主炮口径竟然是73毫米!而这种火炮在结构上又与76毫米炮一样,那么为什么苏联设计师不使用一种值得信赖的口径并追求弹药通用化呢?
另外,当苏联新式的T-6 4和T-72坦克照片出现在西方杂志上时,西方分析家经过仔细确认,证明这两种坦克的主炮口径是125毫米,但是这种口径无论在苏联或其它国家都不曾采用过。因此,许多人不同意分析人员的结论,习惯性地坚持认为T-6 4和T-72装备的是122毫米主炮。因为122毫米和76毫米一样是苏联的标准口径,其历史可以上溯到十月革命以前,其中122毫米榴弹炮是苏联陆军使用最广泛的火炮之一而许多重型装甲车辆也采用这种主炮,如j s-2,j s-3,T-10,T-10M和SU-122等。后来,随着这些苏联新式坦克在国外出现,一切怀疑都随之烟消云散,它们确实装配了125毫米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放弃了所有的标准?
英明的斯大林
苏联惯于改变传统口径一事并非出于一时的异想天开,而是经过审慎考虑的结果,同时也是一项由来已久的政策——它是由斯大林本人在德国对苏联突然袭击前几个小时提出的。
那是在战争的前夕,苏联海军和海岸炮兵第一次装备了出色的130毫米炮,这种炮后来用作反坦克炮,野战炮,最后还出现了自行炮,也正好在同时,即1941年春,苏联还研制成功一种火箭炮,这就是BM-13,它能同时发射16枚130毫米直径的火箭弹——后来在苏联陆军里以“喀秋莎”而闻名,在德国人那边则被称作“斯大林的管风琴”。
1941年6月上旬,新式火箭炮向政治局委员们展出,斯大林也在场,但是它无法发射,因为没有把火箭弹运来,却把相同口径的130毫米岸炮炮弹运到了靶场。鉴于高度保密的缘故,这咱错误是可以理解的——军械官怎么可能知道有一种与130毫米炮弹完全不同的130毫米火箭弹呢?在场那些了解斯大林的人都在猜想,这个军械官会被立即枪毙,但斯大林告诉契卡人员不要去理睬这件事情后,就返回莫斯科了。
6月21日,在索尔涅奇诺戈斯克举行了第二次表演,这次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斯大林非常喜欢这种火箭炮,并在靶场上签署了道命令,批准其装备苏联陆军。但是,他同时指示,为避免混淆,今后火箭弹应称作“132毫米”而不是130毫米。于是,火箭炮仍然称为BM-13,但火箭弹却算做132毫米。就在那天晚上,战争开始了。
在战争中,发射的各种弹药种类非常多,总数达到天文数字,而且弹药往往要从后方运送千里之遥到达前线部队手中,在这个过程中,它们可能需要反复装卸,这些工作很多情况下由学生,农民,监狱和集中营的犯人,德国战俘以及入伍才两三天的新兵来完成。运送火箭弹的命令心急火燎地通过电话由一个总机传至另一个总杨,由于干扰或设备问题声音可能听不清,但是不会发生差错,因为每个人都能明白:“我们需要130”——那是指炮弹,“我们需要132”——这是指火箭弹。(到1942年,火箭弹的设计现代化了,它们的集群射击能力和摧毁效果有了本质的提高,在此过程中,火箭弹的直径也确实增至132毫米,这时称呼才与型号名副其实。)
斯大林的决定是正确的,后来苏军开发很多特殊口径的武器,当然,只有当两种弹药口径相同时才出现这种情况。例如,1941年开始研制的发射40公斤炮弹的大型迫击炮,其口径可能是152毫米,这和大多数的苏联加农炮和榴弹炮一样,然而,榴弹炮的炮弹显然不适用于迫击炮,反之亦然。为了避免混淆,导致了160毫米口径迫击炮的诞生。战后还出现了一种40毫米榴弹发射筒,苏联陆军以前从未使用过这种口径的武器,通常只是37毫米和45毫米两种,于是因为相同原因,就出现了这种特殊的口径。
新武器=新口径从此以后,苏联设计师一直采取步骤纠正斯大林明智决定以前已经积累的错误。苏联步兵武器标准口径是7.62毫米,从1930年到现有,多数步枪和机枪的口径和TT型手枪(俺爷爷也用过我们中国叫5 4式)
服役过,当然,虽然它们的口径相同,可手枪子弹不能用到步枪或机枪上。
在战争时期,一切都跨掉了,整个集团军或集团军群发现他们被包围了,德国坦克在你的战线后方四处冲击,有的师为一小块土地而战斗到死,也有个别的师从枪声一响就逃之夭夭了⋯⋯耳朵被炮声震聋了的,几夜没合眼的话务员对着电话大声传达着各种难以理解的命令——在这种情况下什么事情都会发生。想像一下,这时某师收到了10卡车的7.62毫米子弹,可指挥员突然大吃一惊地发现这批货全都是手枪子弹!他的师里数千支步枪和机枪没有得到一发子弹,而军官们佩戴的几百支手枪却令人难以置信的“富有”了。
我不知道在战争中是否真的发生过上述情景,但我知道战争一结束,TT型手枪(虽然这是一种很不错的武器)就很快不让服役了。设计师们接到通知,要研制一种不同口径的手枪——从此以后,苏联手枪都是9毫米口径了。假如口径标准化会产生致命的误会,那又何必坚持标准化呢?
从那以后,每次发明一种新型的弹药,就赋予它一个全新的口径。BMP-1主炮的炮弹当然不能适用于PT-76水陆坦克,因此BMP-1不能采用76毫米炮,而是开发另外一种,比如说73毫米炮。T-62坦克主炮采用的炮弹是一种全新设计,显然也不能适用于老式的100毫米坦克炮上,在这种情况下,口径也就变成115毫米的,T-6 4和T-72坦克也是这种情况。总之,为了使老式和新式弹药不会混淆,新武器往往伴随着新口径的出现,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
但也有例外,在有些情况下使用一种特殊的口径而不是别的口径非常重要,例如,122毫米的40管火箭炮因为其设计原因而必须恰好采用这种口径,因此它获得了一个特别的型号,称为“冰雹”式火箭炮,从它装备部队第一天开始就养成这种习惯,从不叫它“122毫米火箭炮”或别的什么型号,假如有人下命令“我们需要122”——是指榴弹炮,如果命令是“我们需要冰雹”——指的则是火箭炮。
为了戏剧学校学生
西方的分析家很难理解苏联为什么要放弃久经考验的标准口径,而从苏联分析家这方面来说,他们又奇怪西方设计家为什么如此顽固地坚持老的规格。英国有一种威力很大的120毫米反坦克炮,还有一种出色的120毫米无后坐力炮。显然,两种炮使用不同的炮弹,那为什么不把两者区分开,一种采用120毫米,另一种121毫米呢?或者即使口径不变,而只是改变名称,将其中一种称之为“121毫米”——像斯大林那样。
西德和法国也有这种情况。两国都拥有出色的120毫米迫击炮,两国又都在研制新型120毫米坦克炮。当然在和平时期这样做毫无问题,因为一切都是那么井然有序,士兵也都是职业军人,对命令反应敏锐无误。但假如明天必须动员中年的后备役人员或戏剧学校的学生去保卫国家时,又会发生什么情况呢?每当你需要120毫米炮弹时,你必须解释:“我要用在无后坐力炮上的那一种或者迫击炮上用的那一种,我要的是坦克炮上的炮弹。”但是一个戏剧学校学生是否能够搞清无后坐力炮和坦克炮的区别呢?如果搞不清,又会出现什么问题呢?
第七个问题——秘密,秘密,秘密
茫然的士兵
1967年初,近卫坦克第41师分配到T-6 4型坦克,当然,该师的士兵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他们参加这个师,光荣地服役2年,然后回家;别的士兵又来了,学习了关于坦克的一些知识,但是也没有听到有关T-6 4的事,也没有见过一辆这种坦克就回家了。1972年,该师改装新型的T-72坦克,T-6 4坦克被送往东德,当然,士兵们还是一点不知道这些事,不管该师接收了新坦克或是送走了旧坦克,什么都不知道。士兵们在该师服役,在那里接受作战训练,但是对该师的坦克型号一无所知。
对西方人来说,上述情况似乎无法理解。可是,当我来到西方并第一次看到西方军队时,我惊讶地发现,西方士兵知道他们的坦克的名称和型号,他们驾驶这些坦克,并在坦克里向外射击——这件事在我看来也是不可思议的。
在苏军中,很多事情都是保密的,二战开始时,不仅德国的将领们对T-34坦克一无所知,就连苏联的将领们也是和德国人一样不了解。T-34坦克是大规模生产的,但却是保密的,甚至坦克部队也不知道有这种坦克,新坦克从工厂验收完毕,只运到离边境很远的内地某些师去,它们由一个工厂小组(共有30个司机,却为全苏联服务)以车队形式运输转场,并由内务部官员押送,这些官员也不准和司机讲话。车队只在夜间行驶,坦克则总是用防雨布全部遮蔽起来,在它们所经过的路线上一律禁止其它车辆通行,沿途还有重兵护卫,坦克到达目的地,工厂小组立即将它们卸下,然后再开到四周围有高墙的停车场上并就地存入仓库。
部队的坦克乘员组很快开始接受有关新坦克的各种特点的训练,但是不告诉他们新坦克的型号,也不让他们看到坦克。只是把新的瞄准具介绍给炮手,并教会他们如何使用新瞄准具从旧坦克中射击。坦克驾驶员则被告知在不久的将来就有新坦克了,驾驶这种坦克将大不相同,然后让他们在旧坦克里进行紧张的模拟训练。对车长则要告诉他们一些有关的知识,并向他们示范如何维修新发动机,但还是不告诉新发动机马力有多大,总而言之,这个师只用旧坦克进行简单的转换训练。
出乎意外的,可怕的战争来到了,有着良好的尽管不是秘密的装备的第一梯队各师在初战中被打得七零八落⋯⋯就在这时,后方的各个师接到命令进入坦克停车场,把新型坦克从仓库里开出来,并让士兵熟悉它们——这要花费2周时间,再经过2周他们开往前线,并驾驶这种完全的坦克去打古德里安的装甲部队。很快,他们对这种新型坦克操纵自如,因为一个汽车司机能够熟练地驾驶一辆“大众”牌汽车,那他也可以在不长时间内熟练地驾驶一辆“梅塞德斯·奔驰”牌汽车——这就是苏军在过去以及今后一直的做法,他们用“大众”牌汽车练习开车,而把“梅塞德斯·奔驰”牌汽车秘密地藏起来,直到真正需要的时候才拿出来。让德国人惊讶的并不只是T-34坦克,德国人直到在战场上遭遇KV-1,才知道还有这么一种难缠的重型坦克。
不久后,德军第一次遭遇“斯大林的管风琴”,同样大吃一惊。平时,装备这些武器的部队化装成舟桥营,穿上工兵部队的制服,结果部队中大部分士兵没有意识到原来自己是炮兵。他们的转换训练只在战争爆发后才开始进行,甚至这时炮兵连连长也不知道其火箭炮的正确型号其余的军官,军士和士兵甚至不知道他们在战斗中使用的这种武器叫什么。
火箭炮上标有字母“K”(表示沃罗涅日共产国际工厂),当然,包括连长在内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结果各地前线的士兵们几科异口同声地把这种出色的武器称为“卡特琳娜”,“卡佳”或“喀秋莎”——它也以最后这个名字载入史册。BM-13火箭炮的正确名称在1942年中期以后只准用在秘密文件上,直到战争结束才在分开文件中出现。
神秘突击炮
遵守最严格的保密规定是正确的,这一政策被普遍接受,并大力推行。其结果是,在核潜艇上服役的军官如果负责维护,可能只知道潜艇核反应堆的输出功率,但绝对不知道潜艇能下潜多深,因为这与他们无关,别的人可能知道下潜的最大深度,但不会知道艇上所载导弹的射程。
苏军对采用坦克底盘上的重型突击炮也采取了保密政策。突击炮实际上就是安装固定炮塔的坦克,它的火炮射界很小,但却可以配备比同底盘坦克威力更大的主炮,携带更多的弹药,加厚装甲而不会比坦克更重,最重要的是,其制造成本比同类坦克低很多。在与普通坦克密切协同作战时,突击炮可以发挥强大的战斗力,并弥补自身固有的缺点。
在二战中,苏,德双方将领们均充分认识到这种武器的价值,但战后只有苏联继续生产突击炮,从未间断(编者注,德国也生产过JPz4-5)。每一个摩步团(驻扎苏联国内的团,而不包括驻外的部队)都拥有一个重型突击炮连,50年代主要装备以T-5 4坦克的底盘为基础,安装威力强大的122毫米D-74榴绊炮的突击炮,以后130毫米M-46加农炮装在T-62坦克底盘上。为了不使别国了解苏军在这方面的技术和具体进展,苏联对所有的突击炮均采取严格的保密措施。它们被封存起来,几十年不见阳光,其乘员只在配备突击炮瞄准具的T-5 4和T-62坦克上训练。他们知道将来要运用的战术,也知道如何维修发动机,但除此之外,他们仅仅知道在未来战争中并不使用坦克,而是装备一种威力更大且装甲防护更好的武器。70年代中期,所有突击炮部队被另一种火力更加强大的型号所代替,但装备并没有熔化销毁,而是送到中苏边境,装进混凝土掩体内,以望有朝一日充当坚固火力点使用。
其他秘密武器
苏军对JT-1,JT-2反坦克导弹(编者注,是型号为。3M7的反坦克导弹,苏军绰号“飞龙”,无北约编号,1968年服役,性能不祥)及“轻剑”-2,“轻剑”-3反坦克炮也同样保密。
JT-1装在T-62坦克的变形车上,但它无主炮而只安装反坦克导弹发射架。每个集团军配属一个JT-1型的反坦克导弹营,导弹被严密地封存起来,从不让该营的士兵们看到。如果该营所归属的集团军被派往国外,这个营仍留在苏联境内,从外表看来完全是一个普通的坦克营,士兵们训练时使用普通的T-62坦克和反坦克导弹模拟器。
所以,如果你在苏联陆军中服役直到**关于军队中装备却什么也不知道,或者只知道凤毛麟角——这样,不管你将来到那里,哪怕是跑到国外,也无法准确描述苏军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