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陀族起源于哪里?沙陀族是如何归入大唐的?接下来跟着趣历史小编一起欣赏。一、沙坨族的缘起沙陀族原名“处月”,唐贞观年间,游牧于今新疆金娑山(今新疆博格达山,一说为尼赤金山)
沙陀族起源于哪里?沙陀族是如何归入大唐的?接下来跟着趣历史小编一起欣赏。
一、沙坨族的缘起
沙陀族原名“处月”,唐贞观年间,游牧于今新疆金娑山(今新疆博格达山,一说为尼赤金山)南,蒲类海(今新疆东北部巴里坤湖)东地区,名为“沙陀”的大沙漠一带,为突厥别种,也称“沙陀突厥”。
唐代文献中将“处月”,译作“朱邪”。
这一称谓,逐渐成了沙陀族统治者的姓氏。
随着唐朝将触角深入天山北麓,沙坨族一度成为唐朝的盟友。
654年(唐永徽五年),唐军在征讨西突厥阿史那·贺鲁叛乱过程中﹐开始在沙坨族生活的区域设置管理机构,创建了金满、沙陀二个羁縻州。
702年(武周长安二年),沙陀酋长朱邪·金山,还因为跟随唐军征讨铁勒有功﹐被封为金满州都督。
安史之乱爆发后,沙陀部落也应征东调参与平叛。
其首领朱邪·骨咄支因功被授予特进、骁卫上将军之职。他的儿子也在唐朝账下听令,因军功累积,官至金吾卫大将军、酒泉县公。
唐肃宗时期,吐蕃趁唐军东调之机纵横河陇,“沙陀部六千余帐,与北庭相依”。
这时的沙坨还与唐军共御吐蕃,但面对吐蕃强唐弱的局面,沙坨部众渐生背向之心。
公元764年(唐代宗广德二年)凉州被吐蕃攻克后,河西节度使杨志烈退守甘州,途中便是被沙坨人所杀。
河西被绝后,北庭(吉木萨尔)、西州(吐鲁番)音信断绝,唐使往来只能北上回纥道。但回纥扰掠甚多,沙陀人也深受回纥掠夺之苦。
德宗贞元六年(790年),庭州周边的沙陀人,在吐蕃的诱导下暴动,驱逐北庭节度使杨袭古,并以七千帐归附吐蕃。
《旧唐书·吐蕃传》记载:“北庭之人既苦回纥,是岁乃举城降于吐蕃,沙陀部落亦降焉”。
随后为争夺对北庭的控制权,以唐军、回纥为一方,吐蕃、葛逻禄、沙坨为一另方,展开了多次血战。
唐回联军连续遭遇惨败,北庭节度使杨袭古也为回纥人所杀。
由于沙陀人“勇冠诸胡”,吐蕃将沙陀人从北庭迁往甘州(今甘肃张掖),以朱邪·尽忠为统军大论,“吐蕃寇边,常以沙陀为前锋”。
从此后,沙坨部落这柄利剑,成了吐蕃帐下北挡回纥,东突大唐的重要盟友。
二、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公元797年(德宗贞元十三年),河西的战争局面发生了逆转。
回鹘(788年,回纥改称回鹘)汗国在怀信可汗的统治下,国力急激剧回升。在天山东西两侧,连败吐蕃盟友葛逻禄及黠戛斯。
紧接着,回鹘骑兵卷地而来,大败吐蕃和黠戛斯联军,不但收复了被吐蕃占据24年的凉州(今甘肃武威),还将围攻龟兹(安西都护府治所)蕃军几近全歼。
惨败之下的吐蕃节度使(吐蕃已开始采用唐朝的节度使制度了)迁怒于沙陀人,认为其在战场上出工不出力,贻误了战机。
这时,投降派的倒霉特质开始逐渐显现。
吐蕃节度使担心沙陀族这头猛兽,万一再有异动,将会对甘州附近的局势造成更为恶劣的影响,便计划将沙陀人迁至河外(今青海玉树地区)。
沙陀人也不傻,他们现在生活的甘州地区(张掖),是整个河西走廊水草最为丰美之地,大量的雪山融水将张掖周边,滋养得犹如膏怡之地,有“金张掖”之称。
而河外(青海玉树)平均海拔高达4500米,乃是高原苦寒之所,只有贫瘠的高山苔原可以放牧。
这种巨大的落差,换了谁也不能答应。
况且,归附吐蕃这些年,每有大战,沙陀必是先锋。
绵延的战事,让沙坨部落损失了大量青壮,却没有换来的相应的报酬。战后所得,多被吐蕃、葛逻禄瓜分,留给沙陀人的都是些残羹冷炙。
国家间的联盟,有时跟公司非常相似。老员工离职,不外乎两个原因,钱少了、心累了。
本就感觉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现在又让他们迁去苦寒之地受罪。
消息传来时,沙陀内部当时就炸了。
沙陀首领朱邪尽忠对儿子朱邪执宜说:“我世为唐臣,不幸陷污,今若走萧关自归,不愈于绝种乎?”
这话意思就是,我族世代都是唐朝臣子,无奈背叛唐庭,现在吐蕃要把我们赶去玉树之地,我们干脆东入萧关复投唐朝,不比去玉树绝种强吗?
可见沙坨部落,对南迁玉树的抵触,已与亡族灭种并论了。
三、东归大唐的血河之路
公元808(唐宪宗元和三年)年,不堪忍受的沙陀人,走上了东归投唐之路。
举族东迁的行动,必定会闹得四邻皆知。况且,全族老幼一起上路本就行动迟缓。
吐蕃节度使得道消息后,马上派骑兵衔尾穷追。沙陀后卫部队,为了能让亲族老幼顺利东去,在势单力孤的窘境下,迸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在吐蕃重兵追击中,拼死血战,战马死了就下马步战,武器损毁就拳打、牙咬。
残酷的阻击战,沙陀后卫以全军战死告终,两军士兵的鲜血汇成涓涓细流,染红了黑河的河水。
这场充满了悲壮和决绝的战役,可称为沙坨部的“血河之战”。
随后,蕃沙两军在河西走廊,近千里的路程上边走边打,前后交战四百余次。
封堵、突围、阻击、突袭的场景,每天都在上演,在血火中挣扎的沙陀人蹒跚着奔向东方。
每次留下来阻击吐蕃军队都是必死的任务,所有的沙陀战士最后抱一抱哭泣的妻子,摸一下孩子稚嫩的小脸,带着最后一点亲情的温柔,毅然转身冲向潮水般卷来的吐蕃军队。
无穷无尽的搏杀仿佛没有尽头,但为了亲人能多走一步,没有一个沙陀战士投降,吐蕃士兵只有砍倒最后一个沙陀战士才能继续前行。
终于,沙陀族人接近了唐朝灵州(灵武)的边境。
这次他们面对将不仅仅是吐蕃军队的围堵,还有一条被称为天堑的大河——黄河。
朱邪·尽忠下令竖起王旗,这面跟随沙陀人千里远征的王旗,因为担心吐蕃军队的攻击,已很久没有打开了。
首领重树王旗的举动,震动了整个部族,各部族首领纷纷聚拢在王旗之下。
看到部族首领聚拢,朱邪·尽忠平静的对儿子朱邪·执宜说道:“前面就是黄河,过了黄河继续向东,不远就是唐朝灵州的边境。明天我率部突袭渡口,你带领族中老幼趁机渡河。从明天起,你便是沙陀族的首领,沙陀族若亡于你手,万死难辞其咎,你可明白?!”
朱邪·执宜知道父亲是要以自己为诱饵,引吐蕃军队离开渡口,为其他族人创造逃出生天的机会。伏地大哭,要求自己承担这个任务。
朱邪·尽忠怒斥道:“王旗与我共在,吐蕃才会上钩,此行东来,健儿沥血,今沙陀老幼皆为你的亲族,弃一人如弃父母,此后千钧重担在你肩头,何有小儿之状?!”
次日清晨,朱邪·执宜整顿族人准备渡河,当他来到伤兵营却发现,没有任何渡河准备,不由得大怒。
这时一个身受重伤的士兵对他说:“我们走不动了,但我们可以和吐蕃人一起死”。
朱邪·执宜面对这些血浸衣甲,决意求死的将士,也不禁泪流满面。
他将一面营旗交给伤兵,对他说:“诸位放心,前面便是刀山火海,沙陀族也定能突出生天”。
黄河渡口前,沙陀族与吐蕃人展开了决死一战,朱邪·尽忠率领的突击部队和伤兵营全军覆没,终于为渡河部队创造一个机会。
丢弃了全部辎重的沙陀族蹒跚着冲入唐境,当朱邪·执宜面对前来接应的唐军部队时,即便是刚强如斯的他,也不禁泪流满面。
他知道族人终于安全了,不会再有灭族之虞。
回望东归之路,沙坨从出发时的三万多人,现已不足万余,三分之二的族人倒在了,这条血河之路上。
这条用沙陀战士鲜血铺就的道路,为沙陀这个倔强的部落,带来重生的希望。
唐朝将沙陀部安置于盐州,沙陀人再次成为唐军的先锋。
四、盐州城下的血怒
公元810年(元和五年),唐宪宗首召朱邪·执宜入京朝觐,赐以“金币袍马万计,授特进金吾卫将军”。
后因盐州节度使范希朝调任河东节度使,沙陀人随其迁往河东。范希朝挑选沙陀勇士组成“沙陀军”,其余部众被安置于定襄川。
从此,朱邪·执宜以神武川的黄花堆(山西山阴县东北)为根据地,其所部改称“阴山北沙陀”,居住于代北、河东一带,生活在雁北的沙陀族,依旧保持着他们勇悍的名族风格。
公元842年(唐武宗会昌二年),辉煌纵横二百余年的吐蕃王朝轰然崩塌。
河陇地区吐蕃军阀论恐热、尚婢婢,旋即展开了长达24年的自相残杀。
数度进攻尚婢婢未果的论恐热,举目四望、左右端详,突然觉得唐朝是个能捏的软柿子。
为此,他联络党项、回鹘等几个部落,于会昌六年(846年)兵发唐朝重镇盐州(今陕西定边)。
时任河东节度使王宰,听到论恐热进攻盐州也怒了。
心想你跟尚婢婢在陇西打得你死我活,我都没有动手袭击你的老巢洛门川。
合着你打不过尚婢婢,跑来打我的盐州,你是觉得我好欺负是吧?
正好我手下有一伙人和吐蕃有旧仇,就让他们跟你死磕一把。
他将沙陀首领朱邪·赤心招来,悠悠的说道:“五十年前,你们沙陀部落从西而来,投奔我大唐。如果大唐闭门不纳,你们沙坨部将亡族灭种。现在你们的仇人在盐州城外挑战,我给你一个复仇的机会,用血洗去往日的仇恨,你敢不敢去?”
沙坨部落都是率直汉子,哪受得了这种挑唆?
再说了,当年血仇还刻在心上!
听到王宰的话,朱邪·赤心怒火焚胸、血灌瞳仁,硬邦邦的扔下一句遵命,咬着牙就往回跑。
回到部落沙坨族民,听说酋长要去报昔日血仇,无人甘心落后,高过车轮的男儿全部出征。
朱邪·赤心瞪着血红的眼睛,杀到盐州城下,正好赶上论恐热组织军队攻城。
也该论恐热倒霉,他手下的党项和回鹘士兵,大多下马参与攻城作战,沙陀骑兵杀过来的时候,猝不及防。
多年以来,唐蕃的战争模式都是唐军死守城防,吐蕃野战无敌。
论恐热也没有想到会有野战,并没有准备骑兵预备队。
沙陀骑兵见到仇人分外眼红,也不管什么队形了,疯了一般冲向对手。
城下吐蕃的步兵,直接被沙陀人凿穿了军阵,顿时陷入混乱。
城中唐军见状,大开城门冲出城外,前后夹击,吐蕃大败,尸横遍野。
唐懿宗咸通十年(869年),朱邪·赤心因镇压庞勋有功,官拜单于大都护、振武军节度使、徐州观察使,赐名李国昌。其子也因战功卓著,赐名李克用,受封为云中牙将。
公元907年(唐哀帝,天祐四年)唐朝灭亡后,中原历史进入了五代十国的混乱周期。
已成北地霸主的沙陀族,先后建立了后唐、后晋、后汉三个国家,李克用、李存勖、石敬瑭、刘知远,都是这次血河东归沙陀族的后裔。
就连大宋的开国君主赵匡胤的父亲,也曾在李存勖的禁军中为将。
随着宋朝的建立,元气耗尽的沙陀人,加入了宋太宗北伐幽州的部队。只是在防范武将胜于外患的宋朝,沙陀人骁勇渐渐被制度磨平,逐渐融入了汉族大家庭的血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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