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水源之巅II

一、少妇之死

我在疲惫中睁开双眼，质疑着是什么惊我醒来，是冬日里寒冷的空气，还是周遭那刺耳的寂静。

房里传来水声，于是我果断的抓起床边的衣服披在肩上。继而嗅觉也恢复功能，闻到淡淡的脂粉气息。

没错，这是间很美的女性闺房。精美的大理石地板，浅紫色的木柱和房梁，浅紫色的窗阁，大部分装饰，连窗帘也是紫色。

有人曾告诉我，紫色是同性恋的颜色。因此于我而言，这房间近乎完美。

除了屏风后那若隐若现的人影。

“需要帮忙搓背么？”我知道吉儿定在洗澡，便起声问道。

那水声停顿了一下。“你醒啦？”屏风后传来娇怯的声音，“你且歇着吧，我后背向来很干净，你知道的。”

我穿好衣服，踱到梳妆台前，拿起铜镜旁摆设很随意的脂粉盒把玩。吉儿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却将这脂粉盒牢牢锁住，又显得稚嫩了。

吉儿已洗好出来，用一件薄薄的丝质浴巾包着。那朦胧的遮掩应该使得她婀娜的胴体显得更加妩媚吧，我这么猜想。

她见我拿着脂粉盒，便不慌不忙的伸手来夺。“女孩儿家的物什，有什么好看。”她说。

“没有，”我解释道，“我见这东西甚美，想以此为意，做首诗来。”

她放下脂粉盒，将我紧紧拥住，低声道：“您真是个大才子，比我相公有趣不知多少倍。”

“我有很多身份，”我说，“自称才子只是为了掩饰我的真实职业。”

“死冤家，”吉儿说，“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职业。”

我将她轻轻推开，额头微低示意她，她才注意到，那傲人的双峰间，已然多了一把直没至柄的匕首。

“弹簧刀！”她惊呼，“请告诉我这是弹簧刀！”

“你知道，作为一个杀手而言，使用弹簧刀是很丢分的一件事。”我从不对将死之人说谎。

“为什么，”朵硕的泪珠从她眼中滑落，“为什么是我？”

“你知道，美人无罪，怀璧其罪。”我将视线移至脂粉盒，以吉儿的智商，此时也该理解了。

“所以，”她继续哭泣，“你接近我，只是为了这个...”

“对不起，”我诚恳的道歉，“对于一个心脏刺入匕首的人而言，你的话太多了。”

“我的心脏长在右边，”她说，“所以没有立刻死掉。”

“我昨晚已经钻研了你的心脏位置，”我淡淡的说，“你还活着只是因为匕首过于锋利。”

“我不知道你的匕首，”她说，“但我的心很痛，很痛！你明白吗？”她左手握住匕首柄。

“不要拔出来！”我说，“拔出来会立刻死！”我竟对她有一瞬间的怜悯。

“都是骗我，”她的手没有停下，“所有的一切都是骗我！”

手起，匕首出，殷红的血雾喷出，将地面染红，洒向石柱，窗帘。房间的紫色氛围从此不再。

我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吟道：

半尺檀木匣，
竟引祸及家。
香陨心碎时，
谁人怜孤花。

我抱着她直到她像大理石地面一样的冰冷。并非我不想尽快去领佣金，只是血迹干涸之后不容易留下离开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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