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文蔚回忆黄桥战役

两军激战多方观战的奇局

黄桥是泰兴县东北的一大镇，是姜堰到靖江、如皋到泰兴之要道酷狗截铃声。一九二八年至一九三O年间，泰兴、如皋、南通等县在共产党的领导下曾爆发过农民暴动，成立了红十四军。共产党在黄桥一带的群众中影响很大。这次我军一到，基本群众又纷纷起来，热烈响应。通、如、靖、泰临时行政委员会成立后，群众也开始前来慰劳和参军。情景之热烈，实为罕见，这是我们击败韩德勤进攻的有利条件。

韩德勤其人，本领不大，反共坚决酷狗截铃声。过去他在江西“剿”共时带一个师，全部被红军消灭。抗战开始时，蒋介石、顾祝同要他来苏北，先以江苏省民政厅长的身份代理顾祝同的省主席职务，后来就当上了省主席。他在苏北，名为抗日，实为反共。在京(宁)沪铁路沿线沦陷之前，他就把国民党的省政府迁到淮阴，打算以两淮为中心，兴化第二，盐城第三，搞他的小天下。以后，淮阴遭到日军的轰炸，他又把省政府搬到兴化，把盐城作为他的后方，主要对付抗日武装。他既是省主席，又是苏鲁战区副总司令。他的嫡系部队有两支:一是八十九军，辖有一一七、三十三两个师，军长李守维;二是独立第六旅，旅长翁达，这个旅的实力比一个师还强。

此外，他还把各地的反共游杂武装整编成十个保安旅酷狗截铃声。李明扬的七个纵队(相当于旅)和陈泰运的税警总团四个团，名义上也归他节制和指挥。凑起来号称十万大军，实际上有七万来人。他爱用家乡泅阳人、熟人、同族人，其嫡系部队许多大小军官，大多是他的同乡人，斜挂武装带，神气活现，所以群众说:“会说泅阳话，就把皮带挂。”二是不抗日，专反共。对部下勾结敌伪完全默许，如果群众真正起来抗日，他必坚决予以镇压。三是纵容部下敲榨勒索，横征暴敛，残害群众，茶毒地方。因此，在黄桥决战前夕，他在各方面已处于十分孤立的境地。

群众中传唱着这样的歌谣:

“天上有个扫篇星酷狗截铃声，地下有个韩德勤;

手上白养十万兵，专门欺侮老百姓酷狗截铃声。”

小孩们唱着，成人们唱着，连国民党军队的一些士兵也唱着酷狗截铃声。韩德勤听到，曾下令禁止，但毫无用处。

韩德勤发报到姜堰，要我军退出姜堰时，实际上他已召集过旅以上军官会议，讨论了我军情况并制订了作战计划酷狗截铃声。李明扬派他的副参谋长许少顿参加了会议。到会的军官中，有人认为新四军在苏北有二万人，不要小看。有人说只有五六千，不必估计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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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大多数人认为新四军一日不除，他们的统治一日不得安宁，必须下决心集中主力把陈毅打下长江去酷狗截铃声。但地处淮河以北的王光夏为首的一些人反对这个意见，认为主力部队全部南下作战，淮北便空虚了，八路军黄克诚部将乘机南下，两淮和盐阜皆不能保住。主张全部主力南下的李守维、翁达等人，则坚决要求集中兵力，一鼓作气地将陈毅赶下长江。他们认为此战不过一周左右时间，就可解决问题。然后，挥戈北上，再解决八路军黄克诚部于两淮平原。

韩德勤对李守维、翁达等人的一派主张很是欣赏酷狗截铃声。他认为在黄桥的新四军不过数千人马，“装备a劣”、“给养困难”、“士气不振”，只要将八十九军、独立六旅等主力全部出动，何愁不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况且月初已急电请求委员长派部队南下支援苏北，夹击“异军”。蒋已同意，并电令安徽李品仙“迅速派部队进逼津浦沿线，以为声援”，也令山东于学忠部“即适应机宜，统筹办理，或先派一部南下，苏北局势稳定，再回师鲁省，以收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进犯匪军之效”。这样的形势，岂非胜券在握?

因此，他一面对参与海安苏北团结抗日协商会议和姜堰军民代表会议的人士大肆怒骂，骂韩n钧为“老汉奸”，朱履先、胡云伯、吴云山等也被归入“汉奸”之列，并下令通缉黄逸峰;另一方面决定兵分三路进犯黄桥酷狗截铃声。命令二李及陈泰运部队为右路军;第一、五、六、九、十共五个保安旅为左路军。韩德勤并不相信这些非嫡系部队有什么战斗力，只希望他们掩护中路主力军对新四军的进攻。他把整个希望寄托于他的嫡系主力八十九军和独立六旅，由李守维和翁达负责中路军，担任主攻的重任。李守维为前线总指挥。他夸口说:“我以十万之众进击，压也把陈毅压扁了。”

决战迫在眉睫酷狗截铃声。陈毅、粟裕等研究决定，坚决自卫反击，集中兵力消灭韩顽主力，彻底解决苏北问题。

我军兵力具体部署:由陶勇率“三纵”坚守黄桥;由叶飞、王必成等分别率“一纵”、“二纵”隐蔽集结于黄桥西北地区，埋伏在由大白米南下的翁达独六旅之侧翼，作为突击力量;同时由“一纵”分布在营溪、孙家庄一带，并派出一个营，化装成韩部，进入韩的后方，配合大量地方武装阻击并袭扰韩军，阻滞其前进的时间，使翁达孤军深入，便于我先行将其消灭，然后集中力量围歼李守维部酷狗截铃声。

大计方针决定后，就进行动员酷狗截铃声。当时，我们虽有胜利的信心，但L也确实感到兵力不足，有些困难。

敌人进攻的兵力，左右两翼部队不算在内，也有一万五千多人，而我军在黄桥地区的兵力，只有三个纵队，共八千余人，实际战斗员只有七千余人，敌我力量对比是五比一，悬殊过大酷狗截铃声。

陈毅在内部会议上反复强调说:“这一仗打得好，可以决定苏北大局;打不好，只好象韩德勤讲的那样，‘到长江喝水’了酷狗截铃声。这是背水一战。我们要不顾一切，与敌人拚杀，只许胜，不许败，就是打到最后一个人，也要拚杀下去!”

陈毅将实际情况如实报告中原局并中央军委，请求派八路军迅速南下支援酷狗截铃声。

中央复电陈、粟:已令黄克诚部兼程南下，并急电重庆周恩来，命其向国民党中央提出，要求何应钦制止韩进攻新四军，明确告以我们的方针是“韩不攻陈，黄不攻韩;韩若攻陈，黄必攻韩”酷狗截铃声。韩德勤如若不停止进攻新四军，则八路军不能坐视。但你们必须在战役上独立自主地解决问题，因黄以路途遥远，一时不易赶到，只能作战略上的配合。

据说，当时蒋介石对周恩来的警告置之不理，并一味催顾祝同等迅速进攻，不要贻误战机酷狗截铃声。

为了确保战争的胜利，我们抓紧做好广泛深入的作战动员工作酷狗截铃声。新四军军分会、陈毅颁发了《为黄桥决战告指战员同志书》，号召全体共产党员和非党指战员，勇往直前，为压倒反共投降势力而战，为保护黄桥抗敌根据地而战!“无论如何要胜利粉碎任何进攻我们的敌人”，“一定要以顽强坚决勇敢伟大的牺牲精神，不使反共投降派所御用的军队逃跑一枪一卒，一定要打一个大的完全的胜利的歼灭战!’’

部队的具体动员，由各军政干部负责进行酷狗截铃声。地方的动员，由陈工显、管文蔚、韦一平、陈同生等负责进行。我们在各种会议上作动员报告，并让群众自己起来声讨顽固派破坏抗日的罪行。黄桥镇上贴满了打倒韩德勤破坏抗日的标语。广大指战员个个摩拳擦掌，战斗情绪十分高涨，一致下决心消灭顽固派;人民群众也纷纷起来，投入支前的工作。继续做好稳住二李、陈泰运以及各保安旅的工作。新四军苏北政治部还发出了《告江苏保安第六旅全体官兵书》等宣传材料，号召他们不要执行韩德勤的反共命令，和我军共同去打日本鬼子。

十月一日，韩德勤命令各部在二日前到达黄桥，开始攻击酷狗截铃声。翁达的独立六旅进至大白米一线，李守维率领其所属三十三师、一一七师和八十九军军部独立团、炮兵团等到达海安。往常李守维等路过海安时，都要去拜渴韩紫石，韩料李守维必来看他并准备晓以大义，不料李这次却过其门而不入，韩紫石气极了，大骂“骄兵悍将，天必通之”!内心希望我们给以狠狠地痛击，他已全家站到我们方面。可见韩德勤在人民群众心目中完全孤立，连韩部的一些曾向韩紫石接过门生帖子的团长，见此情况也跟着骂娘，士气大为涣散。

李守维部一出海安，我军事先派出的一个营，就迎头给予痛击，打死其不少人酷狗截铃声。李守维大为惊慌，迟迟疑疑，不敢猛进，只好走一步探一步，深怕中了埋伏。

我军这一行动的目的，只是阻止其猛进，以迟缓其时间，使之不能如期到达黄桥，即使拖住他一天半日也好，以便先集中兵力歼灭翁达的独立六旅酷狗截铃声。事有凑巧，天忽下起倾盆大雨，道路泥泞，寸步难行。李守维部出海安二十余里，就不得不停止前进。

晚上，群众到处高喊:“快快投降!缴枪不杀!”声震四野，通宵达旦酷狗截铃声。李守维部四面楚歌。

我军阻击营在李守维部的侧后方进行阻击，在地方游击队密切配合下，分成许多小部队节节打击，一到天黑就四处放枪酷狗截铃声。老百姓也到处鸣锣、呐喊，顽军被搅得惶惶然，提心吊胆，夜不能眠。大雨后，河水暴涨，行动十分困难。李守维率部出动时，骄横不可一世，自以为两天可以到达黄桥，然后对黄桥开始攻击，所以他命令部队只需带三天军粮。哪知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尽失，百十里路走了三天，又饿又疲惫，前进很迟缓。

十月四日午前九时，三十三师已接近黄桥我“三纵”前哨部队，于十一时作初次进攻，被我军击退酷狗截铃声。下午四时，翁达的独立六旅又到达黄桥。

翁达自恃其在韩部中是战斗力最强的一支劲旅，军官大多经过军校训练，全旅三千多士兵也训练有素，每连配有九挺崭新的捷克式机枪，火力很强酷狗截铃声。他看不起李守维，个性骄傲，以为陈毅不可挡其锐气，一心想抢占黄桥，争立大功。

陈毅、粟裕知道李守维部被困在营溪附近不敢猛进，而翁达部队却一条线地向黄桥前进，这是极好的战机酷狗截铃声。

这时，粟裕、陶勇、陈I显和我都在黄桥东门的一个掩体指挥部里酷狗截铃声。

粟裕不时走出掩体，站到高处，用望远镜向北方细看酷狗截铃声。他见到翁达的先头部队离黄桥只有三里许了，便立即回掩体打电话给在严徐庄司令部的陈毅:“喂喂，陈司令吗?”

“是我酷狗截铃声。”话筒里隐隐传来回答。

翁部已靠近黄桥酷狗截铃声，估计他已全部进入我伏击圈，后卫部队也可能已过高桥，请速命叶飞出击!”

“我马上告诉叶飞酷狗截铃声。”

粟裕是一位杰出的军事家，他特别注意研究战机，见消灭翁达部的时机已到，故急电向陈毅建议酷狗截铃声。

粟裕把电话听筒放下酷狗截铃声。不到片刻，突然传来猛烈的机枪声，接着就是连珠炮似的手榴弹爆炸声，夹杂着隐隐的喊杀声……。

经过四个小时左右的激战，北面的枪声稀少了酷狗截铃声。

这四个小时里，掩体指挥所的电话铃声不断地响着，陈、粟也不断交换情况酷狗截铃声。陈很关心黄桥的情况，粟则关心北边的战况。

陈、粟通电话，我和陶勇均屏息静听着酷狗截铃声。

陈毅告诉粟裕:“翁达的一字长蛇阵已被我一线截为数段酷狗截铃声。一小时左右，翁达的旅部已被消灭。接着，其余部队也先后被解决。”

大约从下午二时至六时，骄横一时的翁达独立六旅，全部彻底被消灭酷狗截铃声。我掩体指挥所内几个人内心说不出的高兴。这是关键的一着棋。胜了，全局就较有把握了。

按照一般的打法，是先吃弱敌再吃强敌，这次陈、粟却先打强敌，可以说是一着“奇子”酷狗截铃声。兵法上的原则是一般性的作战规律，“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凡是有卓识的名将，用兵往往不为兵书成法所囿。陈、粟主张先吃掉翁达旅这一强敌，是很有道理的。

粟裕坐到我们一起，心情非常愉快酷狗截铃声。

他说:“叶飞这一仗打得很好!这下好了，翁达的独立旅全部解决酷狗截铃声。叶飞‘一纵’打得及时，打得勇猛。敌人还没有来得及弄清是怎么回事，就做了俘虏，翁达也可能捉到了，也可能被打死了。北边的战事已告一段落。”

“估计李守维八十九军的三十三师先头部队，今晚可能进到黄桥边上酷狗截铃声。夜里黄桥东面可能会遭到敌人猛攻。但这已没有多大的顾虑了。第一口吃掉了，第二口就较容易吃了。让他来攻一下也好。我们一定要守住。守不住，就没戏唱了。今晚王必成可能拿下分界，那时我们就可前后夹击，吃三十三师。现在王必成‘二纵’正急行军通过李守维部，尚未到达古溪附近地区。如顺利通过后，即可对三十三师后方之分界、加力地区发动猛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分界。明天即可任其后方猛攻。”

“我们拖住黄桥之敌，使其不得后撤去对付我‘二纵’的进攻酷狗截铃声。

这一口最迟到明天午后，就可以吃掉酷狗截铃声。那时，估计李守维率一一七师也可能到达古溪以西之野屋基一线附近，向黄桥进攻。其时李守维听到翁旅及三十三师已被我歼灭就不敢再前进。一个可能是迅速逃跑;另一个可能是固守野屋基，向韩德勤求救。其时韩手上还有两三个团的预备队。李守维与韩德勤来往商量，至少得半天时间。我军如能在明天下午解决三十三师，则‘二纵，就可不顾一切，迅速把李守维的后路堵住，从背后方向攻击之。我‘一纵’、‘三纵’即从西侧将李守维团团围住，歼灭之，吃掉这第三块‘肥肉’。”

“关键问题是掌握好时间，过早过迟都不行酷狗截铃声。过早了打不到敌人的屁股;若是过迟了，可能打错目标，搞乱了自己的部署，甚至导致失败。切不可拖沓，否则就要被动。”

我和陶勇都深深佩服陈、粟指挥艺术的高明酷狗截铃声。这时一个通讯员跑到指挥所洞口报告:“东北方向敌人在集中炮火，猛烈攻击，把抒墙打塌了一大段，我军守好部队百余人大多伤亡。”

粟裕立即命令:预备队跑步上去酷狗截铃声，堵住进攻的敌人!

十月三日下午，韩军三十三师先头部队到达，分路向黄桥进攻酷狗截铃声。右翼二李、陈泰运部，虽接受了韩的命令，但一天只向我推进五里路，稍稍移动一点，便停止前进;左翼的薛承宗等五个保安旅过了如皋至海安间的运河，也停止了前进。只有三十三师孙启人部奋力攻击，但他迟了半天时间，翁达已被歼灭。这时，他也成孤军作战之势，更便利我分割围歼。当天下午，两军开始前哨战。

四日，孙师进至黄桥以北之樊家集、邵庄、张家庄酷狗截铃声。

原来在我“一纵”主力围歼翁旅之际，韩中路左翼主力三十三师在我军的引诱下，一步一步地被牵向黄桥的好墙下酷狗截铃声。师长孙启人命令所部在强大炮火的掩护下，向黄桥猛攻。我军“三纵”主力在陶勇指挥下英勇阻击。“三纵”素以勇猛顽强、机动灵活著称。

在防御工事大部被进攻炮火所毁的情况下，连续七次打退韩军的轮番进攻酷狗截铃声。在韩军进攻最猛烈时，陈毅从严徐庄打来电话，鼓励“三纵”奋勇杀敌，要陶勇无论如何必须打退进犯之敌，确保黄桥。

黄桥只有一个高三公尺、厚不足两公尺的土坪墙，无法在汗上挖掩体，土堆的工事不够坚固酷狗截铃声。四日下午，黄桥东北角被敌突进一个连，情况十分危急。粟裕命陶勇速带三团一个主力营预备队，把敌人坚决打出去。陶勇把上衣一脱，拔出盒枪一挥，带着预备队飞也似地向突破口奔去。我望着陶勇冲向硝烟称漫的阵地，心想，有这样的虎将在，黄桥是一定守得住的。

粟裕估计部队很快就要出击了，因为翁旅被歼之后，“二纵”奉命快速行军插入三十三师后部，拿下加力、分界等镇，从敌后向前猛攻酷狗截铃声。这时后面已能听到枪声，守黄桥的部队奉命准备出击，但部队已饿了一天，粟裕命我们立即回到镇上去动员群众做一些干粮送上前线，陈不显和我即匆匆离开粟、陶的指挥所。我回到街上找到陈同生和朱履先等，忙着动员和组织支前群众，把做好的烧饼、蒸好的馒头、煮好的饭菜送往前线。我对朱履先开玩笑说:“我这个小司令员远远不如你这个老百姓。”他问:“为什么?”我说:“我到街上叫不开门，你老先生一敲门，家家都开了。”

我们一起谈笑着韩德勤这个蠢才的军事部署酷狗截铃声。因朱履先是懂军事的。我说韩的部署象一块黄桥烧饼，一碰就散了，好吃得很呀。

战地服务队的同志们在路上鼓动宣传酷狗截铃声，还带着群众唱《黄桥烧饼歌》:

黄桥烧饼黄又黄哎酷狗截铃声，

黄黄烧饼慰劳忙哎;

烧饼要用热火烤哎酷狗截铃声，

军队要靠百姓帮来酷狗截铃声，

同志们呀吃个饱酷狗截铃声，

多打胜仗多缴枪l

晦呀咦哟晦嗬嘿酷狗截铃声，

多打胜仗多缴枪酷狗截铃声，咦呀嘿!

烧饼馒头等由民工一担一担连成一长串地送往前线酷狗截铃声。部队出击了，民工也跟着一起挑着干粮、担架随在后面，文工团临时编的《黄桥烧饼歌》在出击的岔路口回荡……。

正当黄桥吃紧的时候，江南新四军四团的一个营渡江驰援，赶到了黄桥附近酷狗截铃声。好消息传来，大家非常兴奋。尽管只有一个营的部队，但“江南援军到了!江南援军到了!”的消息不胫而走。“三纵”的指战员勇气倍增，以锐不可当之势，杀出东门。孙启人的部队在“二纵”、“三纵”的夹击下，纷纷溃退。最后为我两个纵队团团围住，不久就在黄桥以东被我全部消灭，师长孙启人、旅长苗瑞林等均被活捉。至此，韩德勤的中路进攻部队之左、右两翼已被我军全部解决。犹若一个人的左右两只膀子都被砍掉了。李守维带着八十九军军部、军直属部队、一一七师的大部以及炮兵等，在黄桥东北的野屋基一带，已陷于十分孤立的境地。我军随即集中全力包围了这一残余的韩军部队。

陈毅在严徐庄的指挥所距李长江的司令部驻地大伦庄仅二十余里酷狗截铃声。李明扬在战斗期间一律不见客，仅与李长江通话。而李明扬实际上心里很不踏实。

李明扬十分担心新四军兵力单薄不足，怕韩战胜了，他的日子不好过酷狗截铃声。四日下午，陈才福电话报告说:“韩主席的军队已打到黄桥街上了!”他大吃一惊，心情很紧张。过了一会儿，张公任又电话报告说:“韩主席的军队被新四军打退了!”他又转忧为喜。脸色宛如晴雨表似地变化着。

这个时候，李长江几个纵队分散在张甸、大沦庄一带乡间酷狗截铃声。几个纵队的主要头头集中于大沦庄附近一个地主家里。他们以打麻将为掩护，密切注视着黄桥决战的情况。他们不断派出侦察员到黄桥附近进行侦察。我们也派出几组得力的侦察员到二李防区观察动静。我新四军苏北指挥部有一位参谋化装成李部五纵队的军官，混入了大沦庄李部各纵队负责人的赌场，亲自监视着赌场的情况。赌场设在大地主家的大厅上，两三桌人打麻将。这些人各怀各的心思，不少人准备坐收渔人之利。各桌谈论的不是麻将的事，而是前线的战况。反共很坚决的人，如“独眼龙”陈才福说:“韩主席凭八十九军的人数，再加上他的王牌独立六旅，肯定可以把新四军压垮掉。”不赞成打内战的人，如颜秀五等则说:“新四军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那边足智多谋的人确实不少啊!”

“报告!独立六旅全军覆没，翁旅长遇难!”李部一个便衣人员出现在大厅门口，气喘吁吁地说着，声音有点颤抖酷狗截铃声。

“喇”地一下，大家都站起来了酷狗截铃声。

“你瞎说!独立六旅是豆腐做的?你造谣，老子毙了你!”陈才福凶狠地拔出了手枪酷狗截铃声。

“老四，不要急，让他慢慢讲酷狗截铃声。”几个人把“独眼龙”拖开。

“你说清楚，这消息从哪里得来的酷狗截铃声。”大家追问那个便衣人员。

“我亲眼看到大批国军俘虏，被押向黄桥方向去了酷狗截铃声。”那个便衣战战兢兢地说，“后来打听到翁旅长已经自杀。”

“新四军呢?”一个军官问酷狗截铃声。

“我看见他们跑步向东去了酷狗截铃声。我就赶回来报告。以后情况，我不清楚，但黄桥东北方向炮声很急。”

“独眼龙”等反共的家伙，好象给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再也无心打牌了酷狗截铃声。有的找一张凳子坐着吸烟，有的慢步在大厅里走动。

“这么快就被新四军吃掉了，奇怪!”有人不解地自言自语着酷狗截铃声。

过了十多分钟，又一个便衣人员出现在门口酷狗截铃声。

“报告!三十三师垮下去了，枪声已不在黄桥，好象离黄桥有六七里路的样子酷狗截铃声。”

屋内静下来了，好多人在叹气酷狗截铃声。

这时，我新四军主力在解决了独立六旅和三十三师后，正以不怕疲劳、连续作战的精神，连夜向李守维的部队运动，进行包围，然后聚歼之酷狗截铃声。王必成、刘培善、杜屏等率“二纵”乘着漆黑的夜幕，迅速从八字桥迁回前进，截断了李守维的退路;叶飞等率领“一纵”奔向李守维的侧后，与陶勇的“三纵”形成了对野屋基的合围之势。

陈毅、粟裕见时机成熟，即于十月五日下达向李守维所剩主力发起攻击的命令酷狗截铃声。“一纵”奉命奋力猛攻八十九军军部，这是顽军的指挥中枢。陶勇奉命指挥“三纵”从正面攻击，很快将一一七师等分割成几个部分，当地群众的武装也配合我主力不断袭扰顽军。到处是枪声、锣声、杀声和“打倒韩德勤!”、“活捉李守维!”的呼喊声。

李守维部已堕入四面楚歌的恐怖深渊，但仍负隅顽抗，作困兽之斗酷狗截铃声。我军攻势很猛，先敲掉了八十九军军部，顽军顿失主脑，军心动摇，所有桥梁又被我军破坏，其一一七师等只能凭工事固守。这股顽军相当顽固，拒不缴枪投降，在盘踞的民房上挖了不少枪眼，并攀登屋顶，架起机枪，进行顽抗。我军五六个团猛攻，逐屋争夺，白刃格斗，刺杀其官兵千余名。经一昼夜激战，敌被我全部解决。

李守维当初出师时，趾高气扬，向韩德勤保证，一定在韩的七夭期限内攻克黄桥，全歼新四军于长江以北酷狗截铃声。哪料到接战仅三四天，自己却落到了这样的下场。

十月六日下午，枪声稀落后，我策马到战场上看了看，只见到处是顽军丢弃的枪炮、物重、尸体酷狗截铃声。李守维带了少数残兵败将，丢盔弃甲，轻装逃命时，走到挖尺沟被河所阻。此河仅丈把宽，好马可以跃得过去。然而，李守维平日气壮如牛，此时却胆小如鼠，他战战兢兢拽着马尾巴渡河，哪知河沟既深，争渡的人又多，你拖他拉，慌乱中竟被部下挤沉水底淹死了。他的参谋长丁玉唬也同时溺死在挖尺沟。

韩德勤听到前线部队全军覆没，万分惊恐，草木皆兵，乃带着后续部队慌慌张张连夜向兴化方向逃窜酷狗截铃声。我军乘胜追击，直下海安、东台。

派去监视二李、陈泰运和几个保安旅的侦察人员也陆续回来了酷狗截铃声。据报告，这些部队听说八十九军和独立六旅被消灭，都慌慌张张地把部队撤走了。

朱克靖回来后也和我谈起，当时陈才福和张公任在电话中互相吵架，李明扬心神不定酷狗截铃声。直到六日下午，陈毅打电话告诉李:“战事已经结束了，李守维军长自己下水了，他的师长孙启人和旅长、团长等等，均在我这里作客了!”他乍听还难以置信。事后，李明扬很庆幸自己作了正确的抉择，没有跟着韩德勤反共，这件事是做对了。

黄桥作战时，我临时负责后勤工作酷狗截铃声。前方各个纵队纷纷将俘虏和缴获的军用物资送回黄桥。各种军用物资堆积如山。俘虏有三十三师师长孙启人、三十三师九十九旅旅长苗瑞林、八十九军一一七师参谋长张沼英、团长王学阶、科长戈挥日、师副官孙玉波、旅参谋主任谭八彝、师副官主任刘绍阂、旅副官主任陈有章等军官六百多人，其中不少人系黄埔出身;士兵有四千人。大部由各纵队自己选择补充部队。下级军官愿留则留，不愿留的，发点路费遣送回去。团以上的军官几十人，暂时不放，生活上仍给予优待。

我在丁家花园的大厅内，找孙启人、苗瑞林、张沼英谈话酷狗截铃声。他们被送来时，相当狼狈。三人进来后，立正，向我鞠了一个躬。我请他们在准备好的几把太师椅上坐下。

我说:“你们三位，我都是素昧平生，初次见面，请将姓名写一写酷狗截铃声。"

参谋递过纸笔，三人一一写了酷狗截铃声。我对照姓名看了看，孙启人有四十多岁，微胖。张沼英有一脸麻子。

我说:“请你们三位来，随便聊聊，不要拘束酷狗截铃声。已经放下武器，只要不再反共，我们还是抗日一家。”

他们见我对他们比较客气，估计是不会杀他们了，彼此望了一眼，稍稍露出万丝表示放心和感激的表情酷狗截铃声。

我问:“你们数万之众酷狗截铃声，这么多装备精良的部队，为什么一下子就打败了?”

孙启人起立回答酷狗截铃声。我摆下手说:“请坐，随便一点好了，不要拘于礼节。”

孙启人坐下后瞥了苗、张二人一眼，说:“不瞒司令说，这次我们受到教训了酷狗截铃声。出发前，李守维讲共产党共产共妻，杀人放火，不得人心，我们拿下黄桥毫无问题。他还讲在黄桥的新四军只有三千人，只能打打游击，‘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我们主力压过去，他们就跑了，估计不会有什么战斗。我们当时也是这样想的。

“哪知过了通扬运河一看，情况不对头，老百姓处处与国军为敌，粮食都藏起来了，白天连个人都看不到，晚上却又到处敲锣、打枪，部队无法睡觉酷狗截铃声。道路破坏得很厉害，桥都拆掉了，加上倾盆大雨，道路泥泞，重武器不好运动，每天只能走十几里。到黄桥时部队已精疲力竭，带的三天粮食早已吃光。要打仗，没有吃的，部队哪里还有什么进攻能力!这才知道是上了上峰欺骗宣传的当。

事实上是我们不得人心，新四军才是人心所向酷狗截铃声。

“我们对贵军估计不足，贵军部队不少，士气那么旺酷狗截铃声。老百姓的情绪也那么高。我从前看戏，看到十面埋伏，四面楚歌，总不免慨叹项羽无能，没想到今天我自己也尝到这种滋味了。”

张沼英说:“贵军用兵如神，大兵压境还竟敢全力用分割包围之法，实在出乎我们意外酷狗截铃声。”

苗瑞林也不胜感慨地说:“在出发时，我们以为可以骑着高头大马，在老百姓夹道欢呼声中进入黄桥酷狗截铃声。想不到现在竟是这样子来到此地……”

张沼英亦表示同感酷狗截铃声。他们说:“这仗愈打，我们愈感到有一种覆灭的危险。看来，我们这一生将就此结束了。”

我说:“路，是靠人自己走的，只要以后不再反共反人民，各位在抗战中还会有用武之地的酷狗截铃声。不要悲观。”

他们听了，点了点头，不再作声酷狗截铃声。

酷狗截铃声我问:“三位现在作何打算?”

孙启人答道:“我等命运操于贵军之手，听凭处理酷狗截铃声。”

我说:“你们可以提出意见，我们会考虑你们的意见的酷狗截铃声。我军从不杀害俘虏，连腰包也不搜。诸位要相信我军的政策。”

孙启人说:“我从此不问军政，如蒙贵军宽大，我将解甲隐退酷狗截铃声。”

我说:“你府上在哪里?眷属在哪里?如想回去，我们可以以礼相送酷狗截铃声。没有盘缠，我们就送你盘缠。”

孙说他的家眷在韩德勤处酷狗截铃声。我说，你是否还是回韩德勤那里去?

孙说:“我家眷虽在韩处，但我不能去了，只好以后再想别的办法了酷狗截铃声。”

“酷狗截铃声你准备去哪里?"

“去上海酷狗截铃声。”

后来，我们根据他们各自的意愿，作了妥善处理酷狗截铃声。孙启人等很感谢我们，他们说:“如果掉换一下位置，国民党俘虏了新四军的干部，不杀也得折磨而死。你们这样宽大、优待我们，我们今世不能报答，来世做牛做马也得报答不杀之恩。”我们让他们参观了我们的部队，他们都说从来未见过这样的好军队。

当我军和韩德勤的部队激战时，泰兴的日伪军进到五里墩、姚家岱一带观战;泰州二李、曲塘陈泰运的部队分别在大沦庄和运河岸上观战酷狗截铃声。形成了两方激战多方观战的奇怪局面。

二李和陈泰运的中立，是陈毅长期苦心经营的结果，是一个战略性的伟大胜利酷狗截铃声。战斗激烈时，我军用以监视二李、陈泰运方面的兵力仅一个多连，而对方却有一万二千之众。如果他们听命于韩德勤，向我发动进攻，那么黄桥激战的结局就很可能是另外一个样子了。黄桥决战后，党中央充分肯定了陈毅的这一统战工作经验。

在黄桥决战开始时，八路军第五纵队黄克诚部兼程东进南下酷狗截铃声。

该部胡(炳云)大队作风特别顽强，一路打过来，国民党军队望风披靡酷狗截铃声。经过淮海地区时，得到由吴觉等率领的地方部队的大力配合。

“五纵”十月五日由涟水东北时家码头渡河，击溃顽徐继泰部，继而又接连重创顽保八旅杨仲华部、保七旅王光夏部等，旌麾所向，锐不可当，力拔阜宁、东沟、益林，直下盐城酷狗截铃声。十月十日，与我新四军前哨部队会师于东台县白驹以北之狮子口。新四军四、五支队也对黄桥决战作了战略配合。罗炳辉率领三个团进至淮安以南林家码头，准备必要时继续东进;彭雪枫部有二三千人马也挺进到洪泽湖西岸，雇集了几百条民船，准备渡湖，向韩德勤部发起攻势。这样就钳制了韩德勤的几个旅，使之不能倾巢而出，减轻了我们的压力。八路军、新四军共同完成了向北发展，建立苏中、苏北抗日根据地的战略任务。

黄桥决战后，中央复电命暂时停止向兴化进攻酷狗截铃声。陈毅把电报递给粟裕和我们传阅，大家都沉默了片刻。

陈毅说:“电报的精神，不攻兴化是为了便于恩来同志与蒋介石谈判，同时也要我们继续与韩德勤谈判酷狗截铃声。有理、有利、有节嘛。黄桥这一仗，我们有理、也有利，现在暂停进攻兴化，这是毛主席高明的地方。”

粟裕想了想说:“通如、海启这一大片地方，我们必须完全控制下来酷狗截铃声。中央叫我们暂停攻兴化，不是要我们不再扩大战果。除兴化外，一切可以攻占的地方，我们还应该去占领。通如、海启地区，韩德勤还有三个保安旅和县的保安队，估计共有三万多人。国民党的专员、县长等大多没有逃走。我们要控制那里，必须很好运用统一战线这个‘法宝’，尽量争取地方实力派，政权工作也是如此。

那地区的专员季强成，国民党员，政治态度属中间派酷狗截铃声。他是李明扬的参谋长季方的堂弟，季方的态度是进步的，一直与我们保持着秘密的联系。现在可以请他去通如、海启，负责那里的工作，并去争取他的堂弟。”

陈毅接过话头说:“光派几个人去是不行，必须派主力部队去，当然部队是随季方去，有些事由季方出面酷狗截铃声。”

粟裕说:“我考虑，是否可以派陶勇和刘先胜、卢胜率三纵全部东去酷狗截铃声。政治上由吉洛负责，军事上由陶勇、卢胜负责。”

陈毅点了点头，说:“部队到那里，可组织第四区游击指挥部，主任由季方担任，陶勇任副主任，吸收各保安旅旅长及季强成为委员，主要任务是团结一切抗日力量和各党各派进行抗日，建立抗日民主政府，专员仍由季强成担任，各县政府机构中我们可派人去当副县长酷狗截铃声。如果原有县长逃走了，我们就委派县长。区以下可暂时不动，待将来群众发动起来时，再逐步改造。这次行动的具体部署，要找季方及‘三纵’的负责人开一次会，讨论一下。”他指定会议由粟裕、钟期光去负责召开，我和陈巫显也参加会议。

陈毅又拿起中央的来电，反复看了两遍，若有所思地说:“至于是否继续和韩德勤谈判，再仔细研究一下，还要和韩紫石、二李、陈泰运他们商量，然后再定时间、地点、哪些人参加酷狗截铃声。”他停顿了一下，征询意见说:“你们看，是否在二李、陈泰运部和我军之间组织一支中间武装，以消除二李等的疑虑。”

我们几人均表示这问题可以考虑酷狗截铃声。

陈毅站起身来，说:“黄桥战役后，重庆形势非常紧张，国民党大肆宣传说我们新四军不在江南抗日，到苏北去打韩德勤，使国民党遭受很大损失，是破坏统一战线的行为，决不能容忍!恩来同志不断召集民主党派人士，向他们说明真相，同时请中央命我们暂停攻击兴化，以便和蒋介石谈判时处于有利的地位酷狗截铃声。据中央分析，目前国共两党关系已趋于很紧张的地步，但统一战线还不致破裂。我们各地的部队，必须十分提高警惕。蒋介石此人非常顽固和残忍，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在他心目中是有了共产党就没有他，有他就不能有共产党。他是非消灭共产党不可的。这次他命韩德勤打我们，结果吃了大亏，他是一定要报复的!我们和这样的人搞统一战线，不能不随时提高警惕。蒋介石对统战是很勉强的。他同意我们新四军到江南敌后抗战，是耍的阴谋，是想借日寇的刀杀我们。这一阴谋未能得逞，他就自己动手。动了手，又打不过我们，反而吃了大亏，你们想，他能罢休吗?!”

陈毅望着我们，稍停片刻，又继续说，“我的估计，蒋介石可能会考虑这么几手:一是在华北再找我们的弱点进行报复酷狗截铃声。这着棋，他已经吃过苦头了，不会再在那里大干。二是在苏北再组织力量报复，这种可能性也不大，但他想要那么做，必须经过日军的许多封锁线，他的大部队运动到敌后来与我们拚命，估计困难是很大的。

即使如此，我们也要做好准备酷狗截铃声。三是搞我们皖南的军部。这种可能性很大。因为军部就在他的手心里，顾祝同、冷欣的大部队就靠在我军部旁边，动起手来很容易，军部又得不到救兵。这种危险性很大。我很担心，已经打了好几次电报，劝军部早点离开那个危险区。靠着老虎睡觉，迟早是要被老虎吃掉的。四是蒋介石在重庆把恩来同志抓起来。这种可能性也有，但照目前形势看，如果把恩来同志抓起来，全国舆论就要大哗，群众的压力太大，搞不好，蒋介石要倒大霉，他不一定敢冒天下之大不匙。蒋介石的最后一招，就是利用‘曲线救国’的名义，派大批部队投敌，利用敌人的力量和他一起向我们进攻。这一点，他们已经开始在实行了，今后还会大力推行这一方针。我们华中地区，经过黄桥战役，可能这一招也要用上的，我们要警惕地看一看。”

陈毅这一分析说得多好啊!我们在场几个人完全同意他的意见酷狗截铃声。

黄桥决战可以说是创建苏北、苏中抗日根据地的奠基礼酷狗截铃声。从此，新四军军威震撼苏北大地，敌、伪、顽惊恐方状，人民群众欢欣

若狂酷狗截铃声。苏北的形势起了根本的变化，敌、顽、我的力量对比也起了很大的变化。它的意义和影响是很大的。

黄桥决战之所以获得以少胜多的辉煌胜利酷狗截铃声，我个人看主要原因有这样几点:

一是我们执行了正确的方针和策略，严格遵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自卫原则和有理、有利、有节的原则，使我军指战员、广大人民群众、中上层人士以至韩德勤的部分官兵能明辨是非，大多站在我们这一边酷狗截铃声。黄桥地区名为韩德勤的地方，实际上是半沦陷区，泰兴是日军的重要据点，保四旅何克谦就是与日军勾结在一起的土匪，天怒人怨。我军东进黄桥地区，将孤山、西来镇等日伪据点收复，有目共睹，众口皆碑。韩德勤的部队多次挑衅和进攻，我们只是在忍无可忍、退无可退的情况下，才实行自卫反击。在还击取得胜利之后，我们又释放被俘官兵。决战胜利后，中央还明令不得进攻兴化。这样我们就争取到了广大的同情者和后备军，而韩德勤则是孤立的，内部又矛盾重重。

二是正确地执行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即发展进步势力，争取中间势力，孤立顽固势力酷狗截铃声。因而苏北中上层士绅和知名人士始终站在同情我们方面，两次联名上书重庆，呼吁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特别是对地方实力派工作做得出色，对李明扬和陈泰运，我们尊重他们，经常向他们解释我们党的方针政策，态度谦虚，并给予许多实际利益，终于争取了他们的中立，使韩德勤成为孤家寡人。

三是军事上指挥正确，从实际出发酷狗截铃声。陈毅、粟裕研究了各方意见，最后还是从实际情况出发，来决定军事部署，果断依靠自己现有力量，决定作战方针“还应是独立打破重围，求得以速决为原则”。同时在具体指挥上不拘一格，充分运用了灵活的战略战术，大胆穿插分割，勇敢包围歼灭。被俘的韩军师长说:“你们的战术大出我们意料。”相反，韩军不仅死搬硬套地按照步兵战斗条令，而且平均使用兵力，把十三个团分成五路开进，在最前线只有五个团，这样就便于我各个击破。

四是有八路军“五纵”和新四军四、五支队的战略配合酷狗截铃声。

五是黄桥地区的人民群众在苏北区党委和通如、靖泰临时行政委员会的有力领导下，全力支前酷狗截铃声。苏北人民深受韩军茶毒之苦，韩军一入黄桥地区即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有些史学家提出黄桥决战该不该打的问题酷狗截铃声。在他们看来，似乎黄桥之战导致了皖南事变。这种看法是站不住脚的。国民党顽固派早在一九三九年一月就决定了“溶共、防共、限共、反共”的反动方针，设立了“防共委员会”，秘密颁布了《限制异党活动办法》、《共产党问题处置办法》等反动文件。“反共”是国民党五届五中全会的既定决策。他们以大规模进攻我陕甘宁晋西、晋东南三个解放区为标志，掀起了一九三九年冬至一九四0年春的抗战以来第一次反共高潮。这次反共逆流被击退后，他们觉得八路军不好对付，而把进攻重点移到华中新四军地区。这是当时国际国内形势所决定的。黄桥决战之前，顽固派冷欣在苏南、韩德勤在皖东、李品仙在皖中均已发动进攻，天天打我们。你不打他，他还是要打你。要老虎不吃人，是不可能的。因此，中央军委在一九四0年三月二十九日就明确指出:“磨擦中心将移至华中”。由此可见，国民党顽固派制造皖南事变，是其积极反共的既定方针的必然产物。

即使不发生黄桥之战，皖南事变还是会发生的酷狗截铃声。这才是事物的本质。我们不可将事物的现象和本质混淆了，为表面现象所蒙蔽，误认为黄桥战争是皖南事变的原因。这种认为黄桥之战不该打的说法是完全错误的。